德容出了屋子就去寻了他信得过的小内监,带着一起往澜意宫去了。
在去澜意宫之前,德容特意绕了路,从云华宫门口经过。
快到云华宫门口时,德容示意跟着一起的小内监故意在云华宫门口摔倒,这样就有了借口进云华宫讨东西,还能不引人怀疑。
“哎哟喂,你这奴才,怎的这么不小心?让咱家看看,磕着哪儿了?”德容做出一副关切紧张的神情来。
那小内监到底是个忠心的,故意摔得狠了些,硬生生地将膝盖给磕破了皮。
德容撩起那小内监的裤腿一看,只见破掉的皮翻着、卷着,被渗出的血黏肉上,还险些粘连在裤腿上。
德容见了,眉头皱得更深了,心疼的低声责怪道:“你这小子,做做戏便是,还真把自个儿给摔得这么狠啊!咱家那儿有上好的药,回头咱家让人给你拿去;若是咱家忙起来忘了,记得来寻咱家取,听见没!?”
“公公,奴才这点儿伤没事儿,只要能帮着公公就成。”那小内监道。
“你呀!”德容无奈道:“算了,眼下的事儿要紧。你且先自己撑着点儿,咱家去里头的人。”
德容说完就朝云华宫里头去了。可他并未进到太里头,只迈过了宫门没走几步就停住了。
正在洒扫的内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德容德公公,忙迎上前来,恭敬道:“德公公好,奴才这就去禀了娘娘。”
这些宫人们都懂,只要是皇上身边儿的人去了哪位妃嫔宫里,那就是皇上有旨意要传,必定是要见主子的,所以那内监也不问,就径直说去禀告主子了。
德容忙将那内监叫住:“站住!”
等那洒扫内监重新转过身来了,德容才继续道:“咱家只是路过此处,怎奈咱家底下的人在这么门外摔了一跤,磕破了腿。咱家有皇命在身,要急着去办,可又不放心他一个人。都是宫里当奴才伺候主子的,咱家也不忍,所以就想着寻个人,帮忙将他给送回去。”
那洒扫内监这才明白了德容的目的,思索了一瞬,道:“德公公,小的只是个洒扫奴才,做不得主。若是擅自离了去,被管事儿的知道了,怕是要责斥奴才。”
那洒扫内监虽有疑虑,可又不想放过这大好的,可以巴结几乎能与刘和大总管平起平坐的二总管的机会,跟着说道:“不过,若是公公能等上一等,奴才这就去禀了管事儿的;想来管事儿的...也不会不同意。”
“好好好,那咱家就在此处等着。你快去快回。”德容道。
“是,公公。”那洒扫内监应了就匆匆跑去了。
德容知道,这洒扫内监口中的管事儿的,就是云华宫的首领太监丁全。
这丁全也是李云裳信任的人之一。虽然丁全并不知晓德容与李云裳的关系,但若是他知晓了德容来,必定不会就此让德容离开的。
这是个聪明人,定会为了自家主子想着,将此事上禀。
如此一来,李云裳便也就知晓了,他要传的消息也就能悄无声息的传到了。
丁全得了那洒扫内监的禀报,连忙进屋去禀给了李云裳。
李云裳一听,知晓定是德容有消息要传,否则就无须这么大费周章的让她知道了。
“含碧,你且去取些碎银带着,出去交予那受伤的内监,就说...是本宫赏给他治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