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上次给我的钱又拿出了五万块，交给了院长办公室里的一个人，等了不到一个小时。医生把我叫了过去，当面拿出了德国进口的针剂，收了五万块钱的线人扬长而去。

老霍注射了三针后，血压脉搏都正常了。我也就回宾馆里休息了了。

今天一早，望祖打电话告诉我，说他爷爷醒了，我就让勤儿给你报喜，忙了几天几夜，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结果。”

这时候，宋清德主任进来查房，全面检查一遍后，对樊华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再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樊华连声道谢。

周兵问道：“霍叔叔用的特效药还能买到吗？”

宋清德摘下听诊器说：“每个医院都有一些线上人，从正当渠道弄不到的药，他们随叫随到，要价是出厂价的十几倍以上不说，一次出场费就收三万块钱的现金。

这些人就是发这个不义之财，他们挣钱太容易了，只要是交好了院长，医院就是他们的印钞机。”

樊华也说道：“你们医院的账，没法看更是没法问。每天早晨，护士都拿着厚厚的账单让你看，让你签字。

医院是各项手续齐全。看到密密麻麻的用药和检查仪器设备，我们患者根本看不明白。你要是问她，她马上告诉你让你找医生。反正为了治病救人，没有什么可讲的。”

宋清德苦笑着说：“现在家家医院都是如此。如此紧张的医患关系让我们当医生的说话谨小慎微。不敢说一句过格的话，不敢承担任何责任。

医院这种体制，我们医生也没办法。每一个治疗方案都得征求患者家属的意见，每用一种自费药都要同家属打招呼，征得同意后才能采用。很怕患者及其家属怪罪。

你们病人在眼前，需要急救，我们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这种医患关系简直让人窒息。中国知识分子的品质和医德，以及做人的良心是医生的主流。只是我们也不敢啊！”

周兵使了一个眼色，吉安取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周兵。

周兵说：“谢谢宋主任！霍叔叔两天就要出院回家了。为了表示你帮我霍叔叔捡回了一条命的感谢，这点小心意还请您收下！”

宋清德长叹了一口气说，“年轻人，你快把钱收起来。回去给你叔叔买点好吃的吧，你们花了那么多钱。总是捡回了你叔叔一条命，真是不容易啊！你别看这个社会病了，医院病了，可是我们医生没有病！”

周兵一时愣住了，又听得宋清德说：“70年代生病，卖一只鸡就够了，80年代生了病，卖一只羊就够了，90年代生了病，卖一头牛就够了！哎！如今这这年头生了病，房子车子都卖了，也不一定够，关键是钱花光了人还不一定救得过来！”

霍贯昌感叹道：“是啊！人到了老年，不生病就是在赚钱，所以人们一定要善待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保护好自己的健康。因为人身上的零件不好配，不但价格贵，有钱他还不一定有货！”

纵然是恶贯满盈的周兵对这些话也感慨万分：现在的医院真的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