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秋瑜你说什么呢?咱们现在说的就是月家那孩子,关贵妃什么事?”
陶皇后冷哼,“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让月家孩子嫁到离王府这件事,原本你是不同意的,后来是叶梦舒说了几句,你才点了头。所以这事儿你到底是为华儿着想,还是单纯的为了听叶梦舒的话?”
“我听她什么话呀?”皇上也急了,“朕做事一向对事不对人,这事儿跟贵妃无关。”
陶皇后:“呵呵。”
皇上:“……”呵呵是什么意思?
月般般一行三人已经到了长秋宫门口,走这一路德全没少提点她各项礼仪,可惜月般般一句也没记住。
但好在她也没有东张西望,就一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往前走,很守规矩。
德全很满意。
结果到了长秋宫门口,他就发现月般般不会迈门槛。
他用胳膊肘拐了月般般一下,小声提醒:“长秋宫到了。”
月般般一激灵,“到了?到哪儿了?”
德全可真长见识,头回看着走路还能走睡着的。
“你睡了七殿下一晚上,还没睡醒?”
月般般随口答了一句:“我要真睡了他一晚上,现在估计还躺着起不来呢!”
德全捂耳朵。
这都是什么话啊?月家这野孩子啊!
撑花已经叫了一个宫女问话:“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吧?锦妃娘娘到了吗?”
宫女答:“皇上是来了,但锦妃娘娘没来,听说又病了。”
“唉。”撑花叹了一声,“锦妃娘娘这个身子也实在是让人着急。”说完看了月般般一眼,“打起精神,跟我进去吧!”
三人进了正殿,月般般跟着德全和撑花一起行礼。
她不怎么端正地跪在帝后面前,别别扭扭地叫了声:“父皇,母后。”
然后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高举在头顶,“请父皇母后喝茶。”
没人接。
她一愣,抬头往前瞅。
德全无奈提醒:“往前几步,你搁那儿举着谁能够得着啊!”
她“啊”了一声,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再跪下。
这回离的近了。
但规矩还是错了。
人家都是跪着走,谁让你站着走的?
好在皇上皇后也是实在人,不挑她,皇上甚至还说:“早听闻你打从出生之日就被送离京城,一直在老家养着。回京之后又匆匆嫁到离王府,这些规矩不懂也情有可原。”
陶皇后也点点头,“也是可怜了你这个孩子。其实当年我们是不信谁克谁这种怪力乱神之说的,但又不好干预朝臣的家事,所以……罢了,都过去了。”
月般般替原主叹息,一句“都过去了”,就把那么多年原主受的苦给抹掉了。
又有谁知道其实原主搭进去了一条命呢?
皇后娘娘抿了口茶,又说话了:“听太医说华儿的病算是过了难关,维持住了,算是冲喜成功。这咱们又不得不信了一些怪力乱神,你说是吧?”
月般般:“呵呵。”
老皇帝:这个“呵呵”跟陶秋瑜那个“呵呵”,有点儿像啊!
陶皇后没多想,只命人赶紧打赏,把婆婆给儿媳妇的见面礼拿出来。
月般般看着宫女捧出来的一盒子又一盒子,虽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但堂堂皇后送出手的东西,肯定也是值钱的。
何况皇后这会儿还在冲皇上使眼色呢!
皇上赶紧也吩咐下人看赏。
于是月般般又接了老公公给的一盒子又一盒子。
东西一边往她跟前端,皇上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华儿,他是朕最宝贝的儿子,咱们要共同努力让他活下来。你嫁过去朕不图别的,就图他身边能有个伴儿,能陪他说说话。”
皇后拿眼睛剜老皇帝,让月般般给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