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落座,德全上茶。
上的都是碎茶。
月般般就说:“别嫌弃,我们府上外债多,实在没有多少银子用来花用,日子也就只能过成这样了。”
宫女心说谁信啊!
你不是刚从贵妃娘娘那里骗走了一千万两黄金?
但看破不说破,她也不想跟月般般争辩离王府到底有没有钱的事,她就想赶紧回宫。
可是月般般却热情地点评起她今日装扮。
月般般说:“姑娘这身衣裳真好看,淡淡的粉色,衬着地上的积雪,看着就娇嫩。
哟,这耳坠子更好,跟这身衣裳很配呢!
真的是太好看了,可怜我没有那么好看的耳坠子,真是太羡慕姑娘了。
不知道兰台宫还招人吗?要不我去兰台宫做份兼职吧?”
这宫女二话没说,当时就把耳坠子给摘下来了。
她说:“既然王妃喜欢,就送给王妃了。这耳坠子也是夏天那会儿娘娘赏的,也挺贵重的,王妃拿去吧!那什么,奴婢就不多待了,宫里还有事要忙,这就走了,王妃再见。”
这宫女最后是逃走的。
德全送了一段,很快就返身回来。然后看了看月般般说:“雁过拔毛是吧?”
月般般做事有自己的道理:“你就照着雁过拔毛这四个字给我宣传宣传,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愿意来打扰我了。只要离王府成为他们的地狱,那这里就会成为我的天堂。”
出门去叶府的时候,奶娘跟着走的,八皇子也跟在了她身后。
府门外停着闲王府的宫车,今日姜墨知出门带随侍了。
那随侍听说自家殿下要跟着离王妃一起去叶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压低了声音对月般般说道:“让王妃费心了。”
月般般一愣,“你说什么?”
那随侍又道:“带着我们家八殿下,让离王妃费心了。”
月般般懂了,“好说好说,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随侍想了想,道:“属下没有银子,但属下有个消息,王妃应该愿意听。”
“哦?什么消息?”
“今日安远侯也要去叶府。”
月般般乐了,“果然是我爱听的消息。真好啊!去趟叶府还能看见我们家亲爱的父亲,真的是意外收获呢?”
走时,坐的是两辆宫车。
因为奶娘说了,你是离王妃,跟八殿下坐在一个车里不合适。
她于是带了离王府的宫车走,慢慢地跟着闲王府的宫车后面。
等到了叶府时,正赶上月景容也才到。
他是从宫里下了朝直接过来的,朝服都还没换,坐的也是官轿。
谁成想轿帘一掀,首先入目的是月般般的那张脸,月景容吓得差点儿没直接缩回去。
对于月景容来说,这个女儿的可怕不在于她的胡说八道,而在于她除了胡说八道之外,她还敢对他真正动手。
以至于他如今一看到月般般,就能想起那日自己被按在安远侯府的小池塘里。
窒息的感觉阵阵来袭,他有些透不过气了。
月般般跟他不一样,她一看到月景容,那露出来的就是看到猎物的目光。
她甚至连跑带跳地奔着月景容过去了,然后冲月景容招手:“嗨,父亲,你来啦!”
然后扯扯衣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难为父亲了,为了不想让月府的大夫人生气,只敢在外面找机会见我。没想到咱们亲父女还要弄成这样,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见面。
月府的大夫人也太厉害了,女儿好心疼父亲。”
月景容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生气。然后冷眼看着月般般说:“你想错了,本侯不是来见你的,本侯只是路过,这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