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烟瞬间清醒。
是啊!月般般凭什么要帮她?
月般般恨死了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帮她。
夏南烟绝望了,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好不容易来个人看她,居然还是月般般。
月家这是想她死吧?那个男人果然绝情,当年能放任她和老太太弄死一个乔书琴,今日就也能放任府中下人饿死她。
可当年的月景容是为了抬她为正妻,如今的月景容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看着月般般,想一口把月般般给咬死,可惜没有力气,连张嘴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她歪靠在柴火堆上,突然笑了起来。
奶娘实在看她不爽,上去踢了一脚,“你笑什么?”
夏南烟就说:“我怎么能不笑呢!别看你主子现在厉害,可当初不还是被我们送出府,在乡下遭了十多年的罪。只怪乡下那些人办事不利索,没有把你弄死在那边。
不过好在乔书琴死了,她死了我就痛快!”
奶娘实在不明白,“争宠就那么有意思?就那个破男人,有什么可争的?”
“你懂什么!”夏南烟大吼,“你懂什么?明明是我先遇到的景郎,凭什么乔书琴成了主母?明明我跟景郎山盟海誓,凭什么乔书琴突然插了进来?
你们知道乔书琴是怎么死的吗?是我跟老太太联手弄死的。
我撺掇老太太让人施针,把她腹中胎儿转了半个圈。本该一尸两命的,可惜月般般你命大,你没死,乔书琴自己死了。
你说你怎么就没死啊?如果当年一尸两命该有多好。那样我的儿子女儿就是这府中的嫡出,那样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提起我曾是妾室的事情。没有你的存在,那些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会渐渐的被人们忘记。直到有一天我的千舞当上皇后,我就彻底翻身了。”
奶娘跟月般般商量:“打死她吧!太招人烦了。咱们得给夫人报仇啊!”
月般般却觉得现在还不是打死夏南烟的时候,她还有事情没问清楚。
“你是如何撺掇老太太对我母亲下手的?”她问夏南烟,“老太太就那么轻易的听了你的话?我母亲出身比你好太多了,又是皇上赐婚,甚至只要月景容跟我母亲好好过日子,月家的风光就绝不仅仅像现在这般。月家只要不傻,都不会为了你杀了她。”
夏南烟还是笑,“是啊!月家人又不傻,当然不会为了我杀了乔书琴,所以这件事情得想办法。我得想出一个能让月家人都觉得她该死的法子,才能成功地把乔书琴给弄死,还不脏了我自己的手。”她看向月般般,“没想到吧!当年,是我给老太太和侯爷下了毒。”
奶娘想起来了,“是有一段日子,侯爷和老夫人的身体都不好,甚至侯爷还咳了血。老夫人整日躺在榻上,动弹一下就说累得不行。大夫来看过了,说病得很奇怪,看不出病因,自然也下不准药。老爷和老夫人眼瞅着一天比一天不好,那段日子府里都传闻,说月家快要散了。后来是怎么好的来着……对了,是府里起了道场。”
夏南烟很骄傲的样子,“没想到吧!是我下的毒,是我买通了大夫让他诊不出病因。也是我跟老夫人提议,说这病看起来不像病,倒像是邪。既然大夫治不好,不如起个坛试试。
老太太不知道,其实道士也是我找来的,我跟那道士说,让他起坛作法,然后就说府中有邪祟,就是乔书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乔书琴不死,老爷和老太太都得死。
老太太惜命,惜自己的命,也惜她儿子的命。跟她自己和她儿子比起来,乔书琴这个外来的媳妇和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就没有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