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山听了之后没说什么话,其实没说话的态度就是很大的问题。
因为正常情况像老黄这种演技高超的人,他如果觉得我干得不错,他肯定立马就会夸上天去。
因为这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语言,就是说几句话好听的话,黄海山讲话的水平就更别说了,捧人那是超一流的水准。
但是他不说话,这态度多微妙?
场面略微有点冷场,而恰好厂里有些事情要黄海山去处理,黄海山就暂时撤了。
我一个人待在厂里的会客室,这里有十分豪华的茶台,另外还提供手磨咖啡,还有安静静谧的沙发小卡座,关键还有漂亮的文员模样的人给我搞服务。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条件理应是享受的,但是我哪里能享受得了?
我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我想今天老黄喊我过来就是将我军来的,因为杜衡如果生意垮了,上一次他带我过来就是骗钱来的。
不就是骗钱用套路嘛,搞了一千万,这一千万现在用去干啥去了?
实话讲,账上的一千万已经不完整了,因为我已经付了五十多万出去了,黄海山如果一查账,一看流水,我拿了钱去炒房去了,那还了得?
他如果直接翻脸,我要么赔偿,要么可能为有一定违法的帽子给扣下来,那我真就惨了。
我一个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我借口上厕所,蹲在厕所里悄悄给杜衡打了一个电话,我在电话里讲了这事儿。
杜衡沉默了很久,然后道:
“我这个堂哥啊,干事情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说我们兄弟一场,血浓于水,他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一定要釜底抽薪呢?”
我一听杜衡这话,立马就明白老黄知道这事儿绝对不是偶然,但是这事儿是杜科给他讲的?
我跟杜衡讲:
“杜总,可能也不一定就是杜科嘛!是不是?”
杜衡道:
“陈彬,你和我们不是处在一个家庭环境,同时你也不那么了解杜科的一些行为习惯!
但是我知道,这事儿肯定是杜科讲出来的,可能也不一定有恶意,但是老黄现在肯定想反悔!”
杜衡这么一分析,我一下就慌了,这钱要返回去,那我不白忙活了吗?
这一千万可是救命的钱,如果把这个钱都搞没了,我在深圳可能连基本的生存都不太可能了。
我和杜衡通话,让我明白了这事儿的正主儿是杜科,但是杜科人家是环保公司的老总,他怎么会掺和这件事?
和杜衡通完电话之后,我满脑子天马行空,心里就愈发没底了。
我们搞个事情,有个牛逼的老总拆台,这事儿还能干得起来吗?
我以最悲观的思路去琢磨眼下这事儿,我琢磨就算黄海山要拿钱回去,那我肯定用漫长的官司跟他纠缠,这笔钱我必须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