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根烟抽完了,还是不能从深深的震惊中回过味儿来,因为丁德芳这脑回头让我闻所未闻,他的言下之意是他和马从静的关系搞到这个程度,是天大的好事?
做女儿的恨不得把老父亲活剐了,这是他很满意的状况?
我不可能认同他这种脑回头啊,除非我是疯子。
我说董事长,您的思想可能有点太极端了,您和马总搞得这么紧张,马总这么恨你,你就一点不在意?血浓于水,你就算要让子女过得不安逸,办法也有很多,何必非得这么极端?
丁德芳一笑,道:
“我和从静的关系是父女,同时我们也是两个相互独立的个体,我生了她,赐予她生命,养她,让她长大成人,她恨我,你觉得这是我的问题?”
我说:“不是,我觉得您可以和她多沟通一下嘛,你们都是高智商,高情商的人,什么事情不能谈呢?”
丁德芳道:“一个人没有觉悟,无论多么高的智者也改变不了分毫!再说,你都讲了,人这一辈子意义全在折腾了,那除了折腾之外,其他的事情意义都不大。
父慈子孝也没有意义。
你是农村出来的,你应该听过农村的谚语,有句话叫‘一娘能养九子,九子不能养一娘’,所以人老了就该死,我老了就去死,这才是正常的人生,至于谁恨我,谁喜欢我,谁对我好,谁对我坏,这种执着毫无意义。”
他顿了顿,道:“众生皆苦,你看我很苦,一帮子女个个鸡飞狗跳,我捂了这边,那边又捅了篓子,出了乱子!但是别人也苦啊,有些父亲退休了,微薄的一点退休金自己舍不得用,还得给子女留着。
有些子女捅了大篓子,出了大乱子,父母一把年纪了,还要为自己的事情四处奔波,跪地求人。
有些家庭,父母把子女的婚姻把握得牢牢的,非得要门当户对不可,结果操了一肚子心,子女婚姻偏偏不顺,家庭最后依旧四分五裂。你现在和丁姿谈恋爱,你把丁姿从深圳带去了上海,我也没揪住这件事找你算账。
你要明白,我真要针对你,稍微用点力气,可能你都吃不消,是不是?”
我无言以对,我能说什么呢?丁德芳不是一个企业家,他是个哲学家,可能还是一个像尼采一样的疯子哲学家,这尼玛简直把我的脑子都给颠覆了。
我想象了很多丁德芳和我谈话的场景,我真想不到是这个场景,这算不算交心?
我觉得算,可能又不算。
因为我完全搞不清楚这人脑子里是什么思维,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呢?
我问他:
“董事长,您今天找我谈话,是不是就是为了海洋地产的事情?还是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跟我谈?”
丁德芳道:
“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你帮从静融资了一个多亿,还是有点能力的,我围追堵截,没有把她给困住,我就觉得有点意思。另外,丁姿这丫头外柔内刚,这么多年追她的男孩子很多,你偏偏追到了,也有点意思,所以我就和你见个面,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