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情大好的冈本健次郎,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包好”,吓了一跳?
区区几两碎银,对一个挥金如土的财阀来说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但令他难以接受的是?
面子问题?眼力问题?
一种莫名的屈辱油然而生!
一幅不超过两千的二流仿品画作,他却要花费二十万?
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
陈世楣把张大千43码大脚的仕女图装入了锦盒,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冈本先生您不会出尔反尔了吧?还是心疼钱?要不您学一声狗叫,我就出十万?两声而已罢了……!呵呵。”破烂张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的讥讽道。
蹲在二楼啃鸡腿的财神爷嘿嘿一笑:“我说破烂小子…!你这是目中无人啊?”
破烂张抬眼望去:“二大爷此话怎讲?”
“冈本先生那是何等的人物,一张嘴那就能叫上一天!都能把狗群引来……?”财神爷用衣袖蹭了一下嘴角的鸡油,又蹭了一下大鼻涕,呵呵的一阵傻笑。
“八嘎……!”坐在太师椅上的冈本健次郎再也无法忍受三番五次的羞辱,怒不可遏的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啪——!”
一声脆响传来,只见五彩的铃铛杯碎片四溅!
陈世楣吓得一个趔趄,目瞪口呆,本来就做贼心虚的他,瞬间感觉六神无主,紧紧的捂着嘴,方寸大乱……!
破烂张则翘着二郎腿,叼着小烟卷,幸灾乐祸的看着热闹:“师父我早就说了吧?人家冈本先生不但会学狗叫,这脾气那也是狗脾气!”
“哎呀妈呀……!关门狗要咬人啦!”化身乞丐的财神爷重重的关上了二楼房门。
赵一笑拎着木棍就要冲上去,被破烂张一把拦住!
“别拦着我!老娘要让他变成狗肉汤…!”
冈本被气的青筋暴起,眼底充满了血丝,咬着牙冷冷的环顾几人…!
反观瞎眼赵却漫不经心的安抚道:“你们几个晚辈别太放肆了,哪能这般无礼!一点规矩都没有,都给我退下。”
边说边俯身捡起了碎瓷片,放到了锦盒中,坐到冈本身旁,歉意笑道:“冈本先生,您消消气,您是何等的身份啊!”
“他们都是晚辈,您哪能跟一帮孩子动气呐?犯不上,对不对啊!”
“今天又是老夫的生日,所谓“碎碎”平安!哈哈!”
冈本也意识到了有些失态,进而深施一礼,拱拱手道:“让赵老您见笑了,是鄙人失礼啦!还望您老海涵…….。”
“唉!说的这是哪里话,都是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说道!”
“我老赵本是一介草民,喜逢我华夏盛世,有幸让老夫赚了一些碎银,正逢收藏热潮,我也收集了一些不错的物件!”
“咱们都是好古之人,就得有一颗宽宏大量的心!正所谓,心大容万物,万物茂盛!心宽纳海深,海深眼阔!”
瞎眼赵这一番言论,说的健次郎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他起身想给赵老斟杯茶!
却被瞎眼赵拦下:“换一只杯吧?”说完转头又取来一只五彩铃铛杯:“此杯本是一对,陪伴了老夫二十载有余!”
冈本不禁一怔,心里暗暗腹诽:“老东西这又是要耍什么幺蛾子?”
瞎眼赵却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于茶台,撇了一眼小伙计呵斥道:“我说你怎么越来越没有眼力见啦…?”
“还不快把大千先生的画作,交予冈本先生,人家等着付款呐?”
陈世楣此时就像一个傻小子,木纳的发愣:“嗯…!嗯…!”磕磕巴巴的把锦盒放到了健次郎手旁。
健次郎望着43码大脚的仕女图,憋了八屈的掏出了支票本,拿起笔刚要签写支票…?
“啪———!”
瞎眼赵又重重的一拍桌子:“我说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呢?”
这一拍可不要紧,把冈本吓得一机灵,本来心脏就不好的他,钢笔都尼玛吓扔了,愣愣的望着瞎眼赵……?
也把破烂张吓了一个趔趄,烟头都掉裤子上了,差点烧到命根子?赶忙起身掸了掸裤上的烟灰……!
瞎眼赵却全然无视,瞪着陈世楣道:“人家冈本先生捧场买了咱们两件?你为什么只递给人家一件?”
“我怎么教你的,要让顾客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你全忘脑后去啦……!”
冈本也蒙了?陈世楣更加不解?就连破烂张也瞪着大眼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瞎眼赵却由怒转喜,把碎瓷片的锦盒推到了冈本手边:“还有这件那?”
“人家冈本健次郎先生都明确表示了,摔杯为号,预祝老夫“碎碎”平安!这含义不言自明啊?”
“那肯定是拿自己的杯摔啦?对不对啊?冈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