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哈哈一笑,目注老僧道:“大师法号是?”老僧道:“贫僧大真,乃藏经阁长老。”来人道:“传说少林七大长老中藏经阁长老最为神秘,武功也最高,今日一见,果然有些道行。”大真道:“藏经阁乃本寺禁地,还请施主退出阁外,贫僧有礼了。”来人笑道:“我还未参观参观,大师便下逐客令,这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啦。”大真道:“贫僧负责看守此阁,施主若不离开,请恕贫僧无礼了。”话罢,隔空一掌拍出,正是少林金刚掌。来人亦是隔空一掌推出,两人掌力相撞之后,却丝毫没有动响。很快,忽见大真身形滑退五尺,右手二指却向前点出。
来人笑道:“少林金刚指。”双手在胸前一合,身躯微微一沉,便把无坚不摧的金刚指力化为无形。大真脸色微微一变,叫道:“施主使用的可是武林失传已久的先天一炁功?”来人道:“大师好眼力。”大真微微一叹,道:“施主既然学会了这等高深的武功,又何必来此?”来人笑道:“素闻少林藏经阁武学经典甚多,今日特来一观。”大真道:“贫僧职责所在,施主若执意如此,贫僧纵然不敌,也要拼死一战。”来人哈哈笑道:“大师,亏你在阁中修养多年,难道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吗?”大真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即闭目不动。
来人面上闪过一道冷色,道:“大真,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地尊不客气了。”右手轻轻一招,手上便多了三枚银针。
他拿出了银针后,不忙着使出,而是在暗中运起了内力。片刻之后,只见三枚银针通体发出一层乌蒙蒙的气罩,猛地将手一抖,三枚银针缓缓地向大真飞去。本来一动不动的大真双眼一睁,眸子内精光闪耀,双掌平推而出,正是少林般若禅掌。只见他的双掌掌心闪现着一团白雾般的气体,三枚银针到了近前,便被挡住了。
来人冷哼一声,虚空一抓,似把三枚银针抓在了手中,然后缓缓地向前推进。大真面色微微一红,脚下晃了一晃,但他内力精深,很快又抵住了攻势,不让来人将三枚银针推前三分。来人心中微怒,面色一沉道:“大真,你既然要寻死,本地尊就成全你。”不断地运起“先天一炁攻”,三枚银针上的气罩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便有巴掌那么大,而大真掌心闪现的白雾般气体却越缩越小,眼看就要被逼入掌心之内。一股汗珠从大真额头上流了下来,他的脸色愈发沉重。来人也并不是很轻松,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块。
不久,大真脚下湿了一片,身躯微微颤抖。来人嘴巴紧闭,面上见汗。忽听一声叹息传来,一片衣角飞来,盖住了三枚银针。两人心头大骇,心知他们的真气交织在一块,纵然百年功力也不能分开,但这人非但分开了两人,还把三枚银针收走了。来人抬头一望,见是个相貌普普通通的老僧。
来人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未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老僧缓缓地道:“老衲法号了因。”大真听了,心头大惊,暗道:“在我少林寺中,了字辈的高僧早就仙逝了,怎地还会有一个了字辈的高僧。”来人却不知道了字辈的高僧排起辈分来,要比大字辈的僧人高出四辈,但见老僧的武功分明已入无上天道之境,不敢轻举妄动,微微一笑道:“大师好高深的武功,在下甘拜下风。”老僧道:“施主与前来围攻我少林寺的可是一伙?”来人神色一凛,道:“大师此话何意?”暗中戒备。老僧叹道:“老衲这一生从未杀过人,你走吧。老衲奉劝施主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希望施主好自为之。”话罢,轻挥一掌,来人只觉一股无上的力道袭来,人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三步,心知再待下去只怕会惹对方生气,哈哈一笑,出了藏经阁。
了因见来人走后,一掌拍出,打在大真的背心,大真“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未等鲜血落地,了因左袍一拂,鲜血直飞出去,远远地落在了阁外。大真吐了血后,觉得舒坦多了,忙问道:“前辈当真是我少林寺了字的高僧?”了因道:“名字只是一个空壳而已,你又何必问?无色无相,无嗔无狂,来去自由,众生皆佛。”忽然回头笑道:“两位施主别来无恙乎?”大真心头一凛,暗道:“莫非又有贼人来了不成?”
忽听阁外有人哈哈笑道:“了因大师,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兄弟。”了因笑道:“老衲怎会不记得,两位当年威震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阁外之人道:“比起大师来,我兄弟可是差得远了。”了因道:“两位请移驾知客堂,老衲待会便过去看望两位施主。”
阁外之人道:“不用啦,我兄弟路过此地,想起大师,便来看望,见了大师,已心满意足,不敢打扰。”顿了一顿,道:“大师,我兄弟当年胆大妄为,若非大师出手相救,早已命丧黄泉,为报答大师相救之恩,特有一重礼相送。”了因笑道:“两位何必如此客气,当年打伤两位也是老衲,老衲为你们疗伤,本是份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