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同情地看着老板，沈平见老板面色复杂，提高音量道：“老板说话要算话，刚才这么多人做见证，还有人录了音，拍了视频。”

有人附和，也有人羡慕嫉妒恨，只是干笑着不说话，要是自己是那个幸运儿有多好。

这对情侣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只是玩个九连环就能捡到漏！

老板的脸一阵青白，脸上的颜色好看至极，看着摊位前攒动的人头，一部部举起来的手机，还有自己亲笔写下的告示牌——现在还大咧咧地立在那呢。

自己曾说过的话被录下来，是铁证，老板那涌上来的名为反悔的冲动终于一点点冷却。

“谁说我要反悔，老子好歹是个爷们，说过的话算数！”老板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还有谁能解开九连环的，我摊子上的东西照送不误，来！”

有了前例，想要解开九连环的人一涌而上，也有人对老板摊子上的东西来了兴趣，能有一个古董，也许还有其它！

沈平功成身退，将自己隐入人群，萧承羽和祝絮梵在人群涌动之时退出，消失于人群。

走到人少些的地方，祝絮梵才拍着胸口直喘气：“萧承羽，你胆子也太大了！”

居然让她去选，就一个眼神示意，如果她没有捕捉到怎么办？那就浪费了一次机会！

萧承羽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语气却笃定得很：“你行的。”

你行的，短促的三个字将祝絮梵拉回到往事里，队长也曾经这么告诉过她——你行的。

她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不让眼泪肆意涌出，眼眶依旧红透。

萧承羽默默地靠近，双眼错也不错地盯着她，良久，他才开口：“总有一天我给你出气。”

祝絮梵放下手臂，眼睛红红的像兔子，她一直是坚强的，才能在退伍后迅速带着队员组建公司，顺便与相关单位接洽，合作改善退伍军人的就业问题。

她一直以来是坚硬的，就连亲哥祝绪呈也说她长得美虽美，太冷，太硬，习惯了钢筋铁骨，让她变得绕指柔，哪这么容易呢？

可一在萧承羽面前，他总能洞穿她显微的情绪，总能直接地给予她信任与支持，扰得她心乱如麻，最终毫无掩饰地在他面前暴露脆弱。

这样的自己，连她本人都觉得陌生。

“萧承羽，你真是……”祝絮梵抬头望向远处的长白山，夜色当中那里只是一个绰约可见的影子：“我会当真。”

“我和刚才的摊主不一样，他是被架上去下不来，忍着疼说话算话，我不是。”

萧承羽盯着她红透的眼角，字字句句清晰：“发自肺腑。”

这边人少，但总有路人经过，看到他们时都会回头，或是定定地瞧着，或是匆忙一瞥。

他们能看到站在路灯下的两人面对面，眼神交汇，好像紧粘在一起，明明两个人身体没有粘在一起，眼神却交错，纠缠，不可分离。

祝絮梵坚硬的心正在融化，如同长白山顶的坚冰被敲开缝隙，阳光照过，冰雪消融！

消融过后的是流淌过心间的涓涓细流，潺潺涌动，似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