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羽不知不觉地把玩着手腕上的佛珠,他在山上二十年,学过无数,但没人教过他要怎么表衷情,他从来是说得诚恳,做得真诚,只有自己晓得有多笨拙。
佛珠在他手腕上轻轻滑动,皮肤与凤眼菩提的摩擦声令他慢慢平静,能看见祝絮梵深幽的眼眸里,她眼眸清澈,没有被世俗污染,纯净得令人想要珍惜拥有。
这份纯澈让身在世俗圈的人分外动心,比如叶怀英。
想到叶怀英,萧承羽内心不虞,那男人眼底的势在必得令人不适,偶有几次,他看到叶怀英给祝絮梵发过微信,两人的聊天内容十分简单,但他就有种被人侵夺地盘的感觉。
不爽,但他没有宣布主权的身份和立场,呵。
“那我也信你。”祝絮梵终于敌不住萧承羽炽烈的眼神,但内心的涌动是真实的。
他能由得她替他做重要的决定,她自然要同样热忱地还以他信任。
这个傻丫头!萧承羽料到会得到赤诚的回答,但是她这么单纯地因为他的信任而还以同等的信任,这么直接单纯可怎么办,他要是看不住,一个不小心就能被人拐走了。
他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一个叶怀英,一个艾德里安,后者他倒是不担心。
祝絮梵怀疑他和战友的死有关,早就将他划进警戒区,艾德里安对祝絮梵的兴趣是浮于表面,那只色鬼是被她的美色和独有的气质吸引,不过是男人对于女人的征服欲。
就凭他戴的那块手表,祝絮梵就能视他为敌,这样的对手,不堪一击!
可叶怀英不同,叶家有和祝家的交情,又在不少领域是祝家的靠山,剪不断,理还乱!
远的不说,就拿近的讲,缅国的新矿床叶家又分了一杯羹,北虹珠宝也因为祝絮梵的英勇相救获利,虽是好事,但祝、叶两家又搅合在一起,起码现在,祝家不会得罪叶家。
祝絮梵只看到萧承羽平静的眼眸,哪猜得到他心里疯狂涌动的想法,还一脸单纯地看他。
“别光顾着表衷情,看看哨子。”冷不丁,乔装的沈平从两人身边走过,扔下这句话。
萧承羽嘴角一勾,刚才的老人家说得很对,这是宋金时期淄博窑的陶瓷哨子,鱼形。
陶瓷玩具哨子的历史相当悠久,西安半坡新石器时代出土的单孔陶埙就是哨子的鼻祖。
距今已经有7000多年的历史。
宋、金是淄博窑陶瓷玩具生产最繁荣的时期,当时各窑陶瓷哨子玩具形制不大,尺寸多在5—10厘米长之间。
那时的陶瓷哨子有手工捏制、也有模制,釉色丰富,以单色釉为主,青釉、酱釉最多,黑釉白花次之。
他们“捡”到的这个就是经典青釉,浑朴小巧,嘴角边上有个小孔,属于单孔哨,萧承羽顺势一吹。
咻!
这种感觉奇异,声音仿佛穿越时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