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洲旧货市场发生和高桥一行人狭路相逢之事后,翟丹一番“汉献帝后代东渡东瀛避战乱,刘阿知封王,是高桥一族的祖先”的宏篇大论,震惊四座。
活生生用硬核知识,逼退对方。
事后,耿小磊问翟丹:“你那“高桥祖先姓刘”的理论,是不是从胡老师那本家谱里看来的?”“是的,我就是从那里面看来的。”
翟丹老实承认。
“那本家谱好像没有正规出版号,是私人自己出钱印的。里面的内容你也敢信?”
耿小磊提醒。
翟丹一本正经的说:“你别瞧不起民间土专家,那个书全名叫《东洲市永安区刘氏宗亲家谱》,里面考证很详细的,比大学里的专家研究的还深入。”
不管怎么说,经过翟丹一阵昏天黑地的输出,高桥暂时撤退了。
本来还担心东瀛人情报能力太过强大,会无孔不入的找到赵家,缠着赵家人传授东洲丝绢工艺的秘密。
但是这事之后,就一直没见东瀛人在这方面有什么大动作。
这一段平静期,给了翟丹、耿小磊从容的部署知识产权保护时间。
第二天,胡老师带着耿小磊和博物馆的两个人,去找到赵家,收藏了赵阿婆最具代表性的几件丝绢样品,并将制作工艺由老太太演示,做了拍照、录像留档。
只用了半天,做好了所有的工作。
回去以后,耿小磊还制作了不同版本的纺织工艺专利申请书,分别送国内和国外多个地方去申请专利。
一切申请费用,都是由翟丹买单。
因为太忙,离开东洲的时候,耿小磊连个道别的招呼都没打。
只给翟丹留下一个写信的联系地址。托胡老师代为传话:有机会联系。
眼看着快开学了,不能经常去博物馆学习,翟丹去胡老师办公室,做暂时辞别。
“胡老师,我马上就开学了,以后不能经常过来了。”
翟丹很认真地说道。
“大丹啊!这段时间,你也学了不少东西。作为一个阶段的结束,我想考考你。就像你们学校的期中考试,或者期末考试。”
“怎么个考法?不会是再摔碎一个茶杯吧?”
翟丹想起刚来博物馆时,被两次考粘茶杯盖的事。
胡老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袱。
布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个打碎的紫砂茶壶碎片。
“大丹,考题就是开学之前,你把这个茶壶修复好。要求把这些碎片拼成一个整茶壶,拼好以后,茶壶还可以继续正常使用,外形还要美观、大方。起码样子看起来不输破碎之前……”
“保证能正常使用没问题。我家就是修砂锅的,修复过的砂锅,怎么在火上炖菜都没事儿。要是让外形不输破碎之前,这有点难度。真的能修过以后比破碎之前还好看,那都买来打破再锔瓷算了,谁还要新的?”
翟丹发牢骚。
“你觉得不可以吗?”胡老师问。
“反正这个要求有点玄乎。”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玄乎。解放前,东洲有一个锔瓷匠,因为手艺高超,能把打碎的陶瓷器,修的比碎之前还漂亮,因为这个,他享誉全国。好多有钱人都买陶瓷器以后,都先打碎,再找他来锔瓷。”
胡老师镇定自若的介绍。
“这个人是李大掌柜吧?换了个人,也不会做得如此变态。”
李家的执着,给了翟丹很深的印象。
“错!李家是粘接技术好,但修出的东西不实用。”
李家修复的东西,不能在生活中正常使用。
胡老师摇头。
“那是其他三家中的谁?还得好看,而且还要实用。”
翟丹对以前东洲锔瓷三大家的掌故不熟,所知一切,均来自胡老师。
“就是你姥爷——谢明成。”
“我姥爷有这手艺?”
“对。我最近努力做的,就是让你能达到你姥爷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