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达到他老人家的水平吗?”
“你姥爷的作品,在乎一个心思巧妙。锔瓷的水平大家都差不多,但是他做出来的东西有灵性,叫人看着就喜欢。这种‘灵性’,现在都叫做艺术审美。那种美,猜透人心,让人打心底喜爱和欣赏。有时能达到让人爱不释手的程度。”
“他是怎么做到的?”
“比如这茶壶破了,或是裂了,换成别的锔瓷匠,就是打上锔钉补好,不管美丑。而在你姥爷手里,锔接的地方,锔钉外观可能是一枝伸出来正在蔓延生长的叶子,可能是天空飘浮的云彩,也可能是涌起的浪花……”
“锔钉和修补的陶瓷器艺术的融为一体,一改原来没破之前的单调,反而使器物的表达更加丰富和有内涵。”
“除了艺术造型,锔钉的不同材质,也会赋予被修复物品不同的档次。用金银,就比用铜铁材质的上档次。”
“因为修复的是盛水容器,你姥爷的那些个锔钉,外形都是艺术造型,基本上全和水有关,即使没有关系的,也会让人自然而然联想到水。”
胡老师说的头头是道。
翟丹听得头都大了。
突然,他对这些碎片有了些发现。
“诶——我怎么看着这些碎片有点眼熟呢?”
翟丹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当然眼熟。这是陈主任送来的。说是他弟弟的茶壶。他弟弟就在你们学校当老师。听说我们这里修复技术好,把碎片送来,找我们给修复一下……”
胡老师头也不抬的说。
“我知道这是哪个茶壶了?”
翟丹想起他蒙受不白之冤的事。
“这个茶壶跟了陈主任弟弟十几年,心爱的不得了,走哪儿都带着。你肯定见过。”
“胡老师,您知道这个茶壶是怎么碎掉的吗?”
“说是他们学校的学生调皮,被学生给打碎了。”
“您可能还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碎掉的细节吧?它之所以碎掉,还和我有点渊源。”
“和你有什么渊源?”
这回,轮到胡老师奇怪了。
“它还差点坑到我!”
翟丹大叫,他警惕地望着这个差点带给他厄运的茶壶碎片。
然后,他原原本本,把同学怎么陷害他,怎么偷偷打碎这个壶,栽赃害到他头上,导致他被冤枉的差点被学校处分加赔钱,后来好不容易才洗刷了冤情……
“所以,胡老师,还是换个考题吧!我看到它,心里就感觉是一种魔咒。”
“你不是没事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打破心理魔咒的机会。”
胡老师还是很有信心的说。
“从因果上说,它是为你碎的,你有必要修好它。也许在修复的过程中,你赋予它灵性,它会带给你好运的。”
此刻,在魏氏企业副总办公室里,魏明仲和魏山正在商议事情。
“车队和配货中介的事都移交了吧?”
魏明仲问他弟弟。
“马上开学,我都移交了。”
魏山回答。
“那个贼大胆还老实吧?”
“我们租了他家的房子,成了他的金主。他应该不会站出来坏我们的好事。相反,如果有人欺负我,我觉得贼大胆反而会出手帮我。”
“那就好!如果他不老实,李大师的无痕修复压不住他,我们就用高桥大师的金缮术,狠狠压死他。绝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计划。”
魏明仲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