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明白了:原来专家也不是什么都懂。
“锔瓷,就是把摔破的瓷器再拼接起来。东瀛的金缮术,就是源自华夏锔瓷术,是由中土传到扶桑的。金缮,只是华夏锔瓷术的一个变种分支。”
“锔瓷会比得上金缮吗?”
权有德亲眼见过金缮瓷器的高明,不信还有比金缮更厉害的瓷器修复术。
翟丹冷笑:“古时候有个夜郎国,他们曾经问过汉朝使者一个问题:说汉朝会比得上夜郎国大吗?”
台下众人知道翟丹在内涵权专家,又是一阵哄笑,连台下在抹眼泪的张婕,都破涕为笑。
张婕感觉,和翟丹在一起,总能被他逗笑。
“在这个台上,咱们就事论事,不要人身攻击。”
“那好,我再问你:金缮过的茶壶,敢拿去放在炉子上煮茶吗?”
翟丹发出灵魂之问。
金缮最大的弱点,就是怕高温。
其他还有怕刮蹭、摩擦。
因为是用胶粘合的,还怕开胶。
权有德没见过锔瓷,却是见过金缮的。
金缮外观雍容华丽的同时,内在弱点他也是心知肚明。
“锔瓷后的瓷器,就能放在火上烤吗?”
权有德发出无知的质问。
翟丹也不看他,对着观众席说:“台下哪位同学知道我们家是干什么出身的,请告诉这位权专家一声。”
台下有知道翟家底细的学生,站起来大喊:“他们家是补砂锅的!”
答案又引来一阵哄笑。
翟丹也跟着笑道:“凡是烧裂烧炸的砂锅,我们家都能补好。补好后,还能保证怎么烧都不漏汤。不漏水。”
他又转身对着权有德:“请问:金缮过的瓷器,能像我们家补过的砂锅那样,随便放在火上烧炖煮吗?”
权有德为止气结。
金缮过的瓷器太娇贵,不可能像修补过的砂锅那么泼辣。
他扔不服气的说:“如果只是泡茶,我们金缮过的壶,也能经受一百多度的开水。”
“那你敢拿金缮过的壶和我锔瓷过的壶比一比吗?”
“怎么个比法?”
“把我们修复好的茶壶都放在热水里煮,或者放在东瀛茶道中,煮茶的地炉或风炉煮茶,看谁修的壶不漏、不坏。你敢比吗?”
翟丹点名用东瀛茶道的烧茶炉,烧各自修复好的茶壶,简直就是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现场虽然没有东瀛茶道中煮茶的地炉或风炉,权有德的油腻的大汗已经热的流了下来。
权有德只知道翟丹难缠,没想到这么难缠。
情急之下,他又想到最绝的杀手锏。
“既然你说锔瓷比金缮更厉害,那么你们学校这次修理象征荣誉的大花瓶,为什么只请高桥大师来做金缮,而不请锔瓷的匠人呢?”
翟丹一下子被问的卡壳说不出话了。
修学校大花瓶的事,这里面缘由很复杂,岂是翟丹一个小人物说了算的?
权有德见翟丹被压制住了。不禁笑道:“你们那些补锅补碗,无论再实用,都是低档次应用。我们的金缮,是高级艺术品。拿高级艺术品比低级应用,那是拿着白玉盘去盛臭豆腐。丢不起那个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