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提过,说修这个花瓶,按他们东瀛的金缮术,得用四个月。他在家乡还有其他事,不可能在我们这里待四个月,而我们学校又不愿意让他把大花瓶带到东瀛去修,所以他放弃这次修理的活儿了。”
“他还跟你说过其他的事没有?”曹老师问。
“其他就没什么了。他还说要向学校推荐我来给修呢。我才不信他的,我还是个学生,这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翟丹自己都笑了。
其实,高桥临走前找他,重点是说知道翟丹已经把东洲丝绢的工艺申请专利了,而且专利申请已经被受理。
他希望来年带族人来刘氏家族认祖归宗时,翟丹能帮忙把专利卖给他。
翟丹明确表示:这个专利只授权使用,专利权概不出售。
高桥也不强求,又说看在他和原田都是刘氏后代的份上,给个优惠授权价格。
翟丹笑着说:“没问题!”
“不管你相不相信,高桥先生临走时,向我们学校郑重推荐了你。”曹老师说道。
“他还真推荐我了?他都没见过我锔瓷。我那天说和他比一比修瓷器的技术,也就是随口一说。”
翟丹感到深深的惊讶。
“他见识过你的手艺。”
陈老师认真的说。
“他什么时候见过我干修复活儿?”
“我把你把帮我修复好的茶壶,拿给他看了。”陈老师继续说。
“高桥先生看了你修缮过的茶壶,半天默默无语,后来就真正下定决心回东瀛,放弃对我们学校大花瓶的修复。”
“他先前不是答应帮我们学校修吗?这人说变卦就变卦。”翟丹评论道。
“原因就像你说的:是修缮要用的时间较长和家乡的公司里有事。但是他离开前曾表示:要回去继续修炼三年技术,回头再找机会和你比试比试。”
陈老师很镇静的说。
“为什么要三年以后找我比试?”
“因为他现在没有任何把握赢你!换句话说,是你令他知难而退。”
翟丹轻松的笑起来:“还憋着一个潜在的理由。他就不怕我三年以后,我的功力还会继续长进。”
“他现在看好你,认为我们学校本来就有技术好的修瓷人,不需要他在这里呆上四个月。”
“所以现在学校要找我修那个大花瓶吗?”
“是的。”
“是不是陈老师您在这中间给做的工作啊?”
“推荐你,是高桥诚心诚意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帮我修好心爱的茶壶,我说过要感谢你,但事实上没给过你一分钱。为了帮你,我只做了一件事:把你修过的茶壶给高桥看。”
“谢谢陈老师找机会提携我。”
“关于学校请高桥修花瓶的事,赞助商承诺出二十万。前天,权专家向新闻界透露,说这里面有高额回扣和暗箱操作。”
“因为这个事,税务、审计和纪委都过来查这其中的猫腻。现在高桥走了,魏氏公司也甩手走掉了,这二十万已经打到我们学校账上,不清不白的,钱成了烫手的山芋。”
“为了撇清嫌疑,学校准备把这个二十万花出去,全部用在修复那个大花瓶上。这样我们学校就不存在黑掉那笔钱的嫌疑。而花二十万修好花瓶,只会使学校的花瓶增值到二十万以上,学校也不会吃亏。
“至于让谁来修复,除了高桥推荐你,博物馆胡老师推荐你,我和曹老师也推荐你。”
“陈老师,您的意思是让我挣那二十万?”
翟丹本来就不小的眼睛,这下瞪的更大了
真有二十万,不由得翟丹不动心。
“就问你干不干?”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