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长此时意有所指地提出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暗指贼大胆这个电工有偷东西的嫌疑,有点要当众直接打脸的意味了。
翟丹有点气血往上涌,憋得脸上有点挂不住,感觉脸上在慢慢发热。
坐在屋里开会的考古队众人中,有个人沉不住气,“腾——”地一下站起来,嘴巴开炮般对武馆长大声说道:“武馆长你这什么意思?你是怀疑电工手脚不干净还是瞧不起电工?电工怎么了?有本事你们考古队别用电工……”
武馆长在省内文博界,怎么说也是坐镇一方的重要诸侯,连一号大墓的临时总负责人刘胜庸,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居然有人敢当场站起来怒怼他,实在是出人意料。
这个人真是个贼大胆,敢跳出来和武馆长叫板。
大家都随着声音的来源,去看看这个胆敢不给武馆长面子的人是谁?
定睛一看,屋内众人不由得乐了,那个人果然是“贼大胆”。
敢跳脚怼武馆长的那个人,就是翟丹!
在整个中国文博界,只有一个贼大胆。
贼大胆就是翟丹,翟丹就是贼大胆。
刚刚被武馆长曲里拐弯的骂了半天贼,换做别人,忍就忍了,因为真要和武馆长暗斗起来,保不准得吃大亏。
毕竟武馆长是本省文物界坐镇一方的大员,谁敢得罪他,都得掂量着点。
但翟丹不一样。他是临时工,一个随时可以开除的临时工,大不了一走了之,回家继承亿万煤矿家产去。
把翟丹打比喻羞辱,凭什么?
反正他翟丹也不想进一号大墓那个黑窟窿,大不了辞职不干了!
不过走之前,也不能便宜了这个姓武的。
老子清清白白给博物馆干活,到姓武的那夹枪带棒的嘴里,就成了手脚不干净的贼,辞职之前,得怼回去。
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上下两个“巴”的痛快!
得先痛快痛快嘴巴!
翟丹继续连珠炮般怒怼道:“不让我进主墓,我正求之不得呢!你武馆长好好说就是了,也不必就这么指着秃子骂和尚吧!你们文化人的矜持都哪去了?”
“你可以看不起电工,但你不能这样污蔑电工!全国考古队多的去了,跟着考古队的电工也多了去了,只因为仅有的一桩电工偷藏文物事件,你就指桑骂槐地说天下考古队里的电工都是贼吗?”
“我书读的少,但我也知道你那叫以偏概全。我听说国内有一个博物馆的馆长偷过一副馆藏字画的事,全国只出了这一件事,你能说这天下所有博物馆的馆长都是监守自盗的贼吗……”
武馆长一下窘住了,他没想到一个小临时工敢跳出来当众顶撞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居然哑火了。
“大丹,你先冷静一下!”
刘馆长走到跟前,轻轻拍拍翟丹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他变着法骂我是小偷……”
翟丹愤怒的继续想说下去。
“别激动,一切有我来处理。别激动!”
刘馆长继续拍着翟丹的肩膀,用犀利的目光看着他。
贼大胆这人吃软不吃硬,看到刘馆长亲自过来劝他,愤愤不平地哼了几哼,闭上嘴巴,一屁股又坐回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