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正史》载:(应)公三年,春荒,灭玉。)
一张巨幅马皮地图挂在危石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新正国的君臣正在为他们如何度过春荒而争议着。
“公上,以老臣之见,可派使节到洛邑,面见天子,求得些粮秣,以解我正人之春荒。”姬武肴是唯一不愿意放弃天子姓氏的老臣,他可是如今天子的亲叔叔,他时刻都想念着回归洛邑,回到那荣耀之都,“如公上准许,老臣愿往。”姬武肴直接开口了。
“天子?他如能保护你我族人,还会于昨冬冰天雪地之季派卫师押送我正人出境,上大夫,太天真了吧。”正公应不屑一顾地说道。
“公上,可否故伎重演,再到田国借粮?”卫谋拱手道。
“不,谋先生,我是不去了。”大子壮红着脸说道,他不想再去自取其辱了。
“叫我说啊,啥都不如干他娘的一仗好,干净利索地解决我们新正人缺粮的问题。”公叔映紧握着手中的剑柄,大声说道:“我新正人历经征战而存留于世、不亡不失的真理,便是善战,失去了战斗,难道让我新正人等死不成。”
正公应深思了良久,问道:“映,如今将士士气如何?”
公叔映大声答道:“战车虽损,但轻骑尚在,武士勇猛,加之三千死士在伐木之时,颇得饱足,身强体壮,足可一战。”公叔应不待正公应再问,又说道:“再看我新正之诸邻国,皆宾服之国,无一国为侯服姬氏,我以九卿之名,矫天子诏,可也。”
正公应颔首,环顾左右问道:“拿哪一个开刀?”
大子壮施一礼,回转身子,指着地图分析道:“此图,为我新正各使团出访诸国,遍踏各国之地绘制而成,可信,比太史老儿送给我们那个旧地图详实多了,诸位请看,这里是我新正国,向东有陈、杞、宋诸大国及其附庸尉氏、洧等,是动不得的,而南有蔡,乃姬氏之国,许,乃强国,蔫、葛、襄、叶,许之附庸也,皆不可动,而我们的北边、西边则为田国及其诸附庸,田虽无常备之军,然人民皆可为军也,况其附庸郐、赖诸国,私养武士者众,而其地深广、沟壑纵横,不利车战、骑战,如不能速胜,则被其累,则我自毙矣,此可绥图之。”
“有道理。”正公应打断了正壮的话,插话道:“更何况兵出田地,北断河阴大道,绝山东诸国通往洛邑之路,西北与天子偃师、卫师相接,西与虎狼虢伯之附庸丰地相近,他们岂容我新正人生存,未来之害我新正人者,必是这些姬氏诸国,如此,寡人当征何人哉?”正公应以鼓励的眼光看着大子壮。“如此,我新正出兵之方向只有这里。”大子壮的利剑指向地图上那块叫玉国的土地。说道:“此玉国,相传为禹之苗裔,虽贵为伯爵,然与周边之国并不相联,如我新正人攻之,许,不会动,田,现在还做着我们臣服于他的美梦,更不会动,西南之旧鲁,同样一弱国尔,自身难保,岂能援手,如此瓮中之鳖,岂不唾手可得也!”
“噫,大子所言极是,壮,你小子长大了,叔还以为你只是个忍辱负重的角色,没想到你小子不仅为伺候人,还是个谋略专家啊,叔服了你,大子殿下。”公叔映拱手道。
“好,公叔映听令,寡人命你亲率轻骑三千,灭玉,一户不存,一人不留,灭国之战,无义之战。”正公应恶狠狠地下达着命令。
“大子壮听令,寡人命你为大子监军,一同出征,左卿正弘筹划粮秣,右卿卫谋打听各国消息,不得有误。”正公应连连下达着命令。大子壮等人得令气势汹汹地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