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史》(须)公二年春,大子监国。)
正国奉天子诏,讨伐不礼于天子侯服之国玉国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周边各国,田国的朝野也喧嚣了起来。
“公上,正公以九卿之名,奉诏讨伐,我田人当资助之,更何况正人与我田人有姻亲之合呢?”老隗子由于近期的表现,得到了大子的表彰,也以附庸之子的名义上朝参政了,他自然不会失去表现自我的机会。
“隗子,大谬矣。”站在狐偃子身后的一位白衣微须,长相俊雅的秀士似乎再也忍不住了,非礼而出,说道:“山野村夫、宋人阿玄面见公上。”
“噢,玄,原来是你啊,多少回梦里寻你不见,原来你还在我大田国啊。”大子康激动地说道,原来这就是他渴慕已久,而没有得到的贤士阿玄先生啊。
看见大子如此激动,本来要动怒的田公须止住了怒气,转而变作笑脸相对了,他摆了摆手,示意阿玄说下去,他心里明白,无论这朝堂上如何辩论,最后下决心的还是他们父子俩,让他们嘴里跑跑膻气,算不了什么。
“公上,大子,可知唇亡齿寒之理,我田人为齿,而玉人为唇,玉虽弱,与我同为宾服异姓之国,相处千载而无争,如若玉被正所灭,则我田国东南两面皆被其所困,西有虢君、虎狼之君尔,北有偃师、卫师,天子之六师也,则我田国岂不如瓮中之鳖乎,若到那个时候再抗而争之,岂不是以卵击石乎?望公上、大子三思。”阿玄不紧不慢地说完,众人皆愣在那里。
郐子环顾了一下众人,踞而说道:“这位阿玄先生说得极是,近日不闻浊歧子消息,想必已经被这个正国给灭了吧,再看看他们一个冬天都在干些什么,不是从浊歧之地伐木吗?恐怕下一个就是我郐国了,公上,请为老臣准备棺木吧。”郐子首说完,有几分得意地假装哭起来。
“郐子、阿玄,如此不知廉耻礼仪之徒,怎么说出如此荒唐之言,正公以天子九卿之名,奉诏征伐,岂是你我可以妄言之,公上,当将二位驱逐出朝!”前来参加朝议的令狐伯高声喝到。
“慢!”大子康喊叫一声,朝堂里静了下来,大子康向田公须再次拱手道:“阿玄先生所言,虽是危言耸听了些,也有一定的道理,如今天下诸国,皆养有车马、战士,作为一种礼仪守护,是必不可少的,我大田岂能落于列国之后,况且,那位壮,侍奉本大子时,阴有怨色,恐非诚实之君,当防之。”众人一听,暗暗地佩服起这位田国最知礼的人了,没想到在他心中,关系着大田人的安危啊。
“康,以汝之见,寡犬当出兵救他玉人乎?”田公须不解地问道,郐子在暗暗称奇田康的同时,也想听听这位昏庸的田公有何高见,没想到他又把球踢给了田康。
“出兵,断然不可,我大田与那正人有合约在前,他们已经向我大田称臣,如若此时出兵相助玉国,岂不留给世人以尊欺贱、以上欺下、以强欺弱的口实,更何况他们是奉天子诏的,当此时,我大田一方面当坐山观虎斗,另一方面当兴兵戎、韬光养晦,待我大田兵盛,文可礼服天下,武则镇服诸国之时,唇亡齿寒之理,当由他们正人讲去吧。”大子康洋洋洒洒地说完,田公须大呼:“就依大子之言,自今日起,大子康监国理政,寡犬之得如此犬子,何忧之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