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田公须再次登上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座位,几乎是俯身在案几之上,众人又分列恭贺田公须主政复国,田公须眼睛向下看了看,笑了,仍然是一邦旧臣,看来康儿并没有大动吗。
“各位臣工,仍归旧位,寡犬年老多病,主持偌大的一个田国,全靠诸位臣工了,老郐首,令你仍以左大夫之职,取田之国人、野人,凡举械而伤正公者,诛,无赦。狐偃啊,你这个狡猾的老狐狸,这次寡犬让你出使正国,吊唁正公,以谢寡犬之罪过,表示我田人与正人永结友好之诚意,还有,老令狐,你要代寡犬招待好二位贵宾,还有,台,要一路护送二位贵宾入正,好了,寡犬累了,你们去吧。”田公须显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田人临时组建的三军解散了,参与杀害正公应的女人们也很快被抓了起来,田人在饥饿中煎熬等待着,各国的国君们也在为自己的子民想着不同的出路,如今大子下野了,一切事情都得靠自己了,至于老田公须,大伙都明白,是指望不上的。而整个田国朝野的人们却一刻也没有闲住,人们能清楚地看到,田康是要回来的,也一定能回来,虽然这次下野是天子的决策,可并没有把其置之于死地啊。
望着留侯、华阳伯及同行的赖子狐偃氏的背影,人们再次涌到了田国的朝堂前,他们要为他们心中的英雄请愿,不要杀她们,她们已经没有了男人,如今又要失去自己的生命吗?郐侯首、令狐伯似乎是冷血的,他们就在玄黄大帝庙前筑起了行刑台,等待着田公须的命令。
“慢,二位大人,且听田台一言。”护送使团出境的台叔下了马,高声叫道:“如今要诛杀我田国之功臣,岂不让国人心寒,日后国家有难,何人敢再为之赴汤蹈火啊。”
“对啊,对啊,台子大人说得对,如此怎能安我人心、壮我国威!”人们高喊着,有国人、有野人、更有刚刚解散的战士,气势汹汹。
郐侯首看了看补伯老令狐,老令狐撸了撸发白的长胡须,良久,说道:“我们一同将此事回禀公上,郐侯以为如何?”郐侯阳内心骂道:“你他娘的才真正是只老狐狸呢?天子决定了的事,你让田须老儿再做决策,与寡驴何干,杀不杀她们,老驴我只是个执行者,又不违背天子之诏。他娘的,老驴还急着回去开通商道呢,没时间和你们磨叽。于是,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
台叔劝散了众人,又急切地拿出一支兵符递给了站在身边的郐阳,让其速招解散的军士,郐阳得令大喜,下去了。台叔又唤过阿荒,耳语了一阵,阿荒一惊,也下去了。
这真是:
监国主国又失国
人生有起就有落
国事岂能如儿戏
饮鸩从来不止渴
嗷嗷待哺数万众
浩浩百里好山河
更怜田人善战女
战士无语征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