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除了她再不会有人去主动进去奶奶的屋子收拾。
弟弟夜里也要她带着睡,晚上看不见她就会哭得喉咙嘶哑。
家里的猪,鸡也是她的活。
爹是老大,后面两个叔叔都刚成了亲不久,从来都是开饭才能看见人。
可这次……
她的视线又从牛棚的栅栏上移到了地上那个生死不知的人身上。
半晌,她咬咬唇,轻轻挪过去掀开他的裤脚,里面血次呼啦,只一眼她就收回了手。
她没办法。
她救不了他。
她也不该再救他。
她已经让事情糟糕透顶了。
她又缩回到牛棚角落脑子浑浑噩噩,期间她听到地上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她不敢抬头,更不敢转头去看,只能死死抱着自己的脑袋缩在角落,眼睛闭得紧紧的。
后背上一直有道视线仿佛被毒蛇盯上一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她忘了闭上眼睛,久到她看见了她爹一路骂骂咧咧来到牛棚,一把将她像捉鸡崽子一样捏着她的肩膀将她扯回了家。
她又开始了日复一日无休止的忙。
而牛棚的那个人也一直被关着。
她无意中知道村长安排自己儿子三不五时去喂一次饭,不饿死就行。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来了一辆车将牛棚里的人接走了。
再后来,听说村长被抓了,听说镇上的干部被抓了。
然而,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
与她有关系的只有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
……
顾箐从剧情里抽出自己的神智后,满脑子只想骂娘。
五年前,一个窝窝头引发的血案。
她欠了他一条人命,一条腿。
五年后,他摇身一变成了天才法医。
而当初被抓的村长等人也都出狱了。
用屁股想也知道他是来报仇的。
顾爸弓着腰舔着脸像奉承自个儿祖宗一样还在为了麻烦不波及到自家身上而努力,
“这丫头害了你的母亲要打死她还是送她去蹲班房都可以,我们绝对没有意见。你母亲的死都是这丫头的错,你千万不要连累到我们头上。当年你父亲念及这丫头年纪小又是个意外放过了这个丫头我就觉得不应该,早该被把这丫头一起抓了的。”
顾箐低着头默默翻了个白眼。
顾爹胆小怕事,懦弱无能。
有事只会推自己女儿出去挡灾。
不配为人父。
顾妈又在一旁扯着嘴搭腔:“从今天绑了这丫头来之后她就是你的人了。”说着她伸手来推顾箐,“这丫头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顾箐躲了一下,暗哧,这是亲妈?这是怡红院的老鸨吧!
原主又瘦又干,从来没吃饱过,风吹日晒皮肤糙得扎手,从哪看出来她有姿色这个东西的?
是从她那手心里比指甲盖还厚的角质层死皮上看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