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大院内站了一排排人。高砚的怒目对众人来说不痛不痒。不悦的气息在他身上扩散,然而他不能大闹掀桌。大院里,气氛阴沉得可怕。这群人不讲高砚放在眼中,资历老的,甚至还当着高砚的面打起哈欠。
“谁愿意同本官去搭救蓟县使用孩儿?”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叶顶左右瞟了几眼,不动声色。高砚怒得胸口发疼,随意点了几个人。“点到的人,立刻跟本官出发。若谁临阵脱逃,本官就算豁出去了,也要让你在蓟县呆不下去”,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被点头的人只得认命收拾准备出发。叶顶无疑在其中,他跨了刀,跟了上去。他一个小小官吏,两袖清风,能糊弄口饭就行了。这知县都如此了,他也不奢求于新知县身上了。
蓟县往南方向是通县。可人贩出了城门往南之后,是否会变换方向,不得而知。高砚欲将所带的人分成四组前往四个方向时,叶顶斗胆拦下了。
“大人,我们人并不多。若是分为四组,无论哪一组碰见了人贩,都没有胜算”,相当于做无用功,还反而折损,得不偿失。
“那……”,高砚转头去陆淮,“可否有头绪?”
陆淮猛然想起。“我妹妹留记号……”,云殊在城内三处地方留了一朵云的记号。以她的聪慧,在城外肯定想办法留下记号。陆淮顺着南有五百米,终于发现了纸撕成云状的记号。
“大人,这是我妹妹留下的”,云殊的衣兜里放了些纸,用来记账的。高砚看完给叶顶。叶顶心领神会,凡是是“云”状东西皆是记号。
人贩狡猾,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转来转去。而云殊在每个转向都留下了记号。有时是几片撕成“云”状的树叶,有时是白纸……人贩绕了一大圈,最后锁定南边。
“大人,他们应该去通县”,叶顶说出自己的猜测。地上的脚印虽然很快被雪覆盖,仔细观察,蛛丝马迹,显而易见。
“你带路……”,高砚忽然对叶顶生出一股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