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祁举人的儿子祁澜之”，祁澜之情急之下，喊出自己的名字。对方听到这名字，总该有点松动？

云殊停下脚步，转身，目露疑惑，“村里行骗的那家伙是谁？”

祁澜之嘴角抽搐，赧赧道，“我的小厮”

就在祁澜之以为云殊准备搭救时，没想到云殊面无表情转身，祁澜之迫不得已，“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云殊冷笑一声，幽幽转头，“听说祁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想认点字……”，识字不多的云殊看陆阿翁的书费劲又伤神。

祁澜之立刻答应，“只要你把我救上来，我每日午时，教你认一个时辰的字”

云殊却不慌不忙，“祁公子可说话算话？”

“读书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云殊这才满意点头，把绳子扔给祁澜之。祁澜之上岸后，全身发抖，指腹被水泡褶皱了。

临走时，祁澜之念念不忘往水里多看了几眼。云殊抱着肩，吭哧一声，“祁公子别看了。里面的大家伙是我的了”

“你的？”，祁澜之提高声音，“写你名字？”，这丫头好狂妄？这鱼明明是他发现的……

“现在不是。明天就是了”，云殊已经想到办法，把水潭里的大家伙弄上来了。她都多少年没吃过鱼肉了，煎着吃还是煮着吃呢？阿姐见过姜三婶做过鱼，回来念了好几回。

“姑娘，水里的鱼可不小。你应该看到我被鱼拉进水里？”，差一点就淹死了。这姑娘大言不惭。

云殊瞟了他一眼，以不屑的口吻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你……”，祁澜之握紧拳头，忽然嫣然一笑，“你明日若是把水里的鱼弄上来，我给你五十文如何？”

有钱拿……云殊的眼睛亮晶晶的，表面依然不动声色，“祁公子来教我认字的时候，记得带点生肉来”

云殊没给祁澜之问“为什么”，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第二日，云殊到时，祁澜之已经等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本书。见到云殊，他这才想起昨日匆急，忘了问名字。

“如何称呼？”，云殊头一回被正禁的问，脸色微微一变，还是回道，“二狗”

这回轮到祁澜之神色变了又变，“二狗，我问的是你的大名”，祁澜之不信，姑娘家会取一个如同男孩的名字。而且“二狗”两字，祁澜之说不上感觉。

“沈云殊”

“云殊”，祁澜之重复念了一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