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祁澜之被云殊这句“爹”吓得不轻。他掩嘴轻轻咳了起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年长你几岁而已”,这爹,他当不起,“你……还是唤我为师兄吧”
“好吧”,云殊瞄到了地上荷叶包的肉。她弯腰去取肉,笑着对祁澜之道,“我忙完再学习”
云殊今日来得目的,一来是为了认字,二来是为了猎鱼。昨日她特意上山挖了醉鱼草。寻了老半天才找到。祁澜之也不打扰她,见云殊先是砸烂野草,涂抹在生肉上。腌制一炷香后,云殊把涂满醉鱼草的生肉扔进水潭。然后拍拍手,露出两个梨涡,“师兄,可以认字了”
祁澜之欲言又止。他腰间带了五十文,可……沈云殊抓鱼的方式太随便了?
一个时辰,云殊学得很认真。祁澜之教过一遍后,她基本认得。学会认字,还要学会写字。祁澜之先写一遍,云殊再跟着写。一个时辰后,云殊学得七七八八。祁澜之特意嘱咐她回去多加练习。云殊点头,蹲坐在潭边等候。
祁澜之打趣道,“你不是说,水里那条鱼是你?”,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鱼的影子?
云殊做了一个“吁”得手势。她示意祁澜之盯着水面。水里有一团黑影若隐若现,再往下一炷香,那团黑影浮了上来。祁澜之指着鱼,兴奋不已。
“云殊,鱼……”
云殊冲进树丛中,不知从哪里提来一根长木棍,对着浮起来的大鱼猛敲。直到水里有血丝淌来,云殊才把鱼撩到岸边。
祁澜之惊得哑口无言,手颤颤巍巍从腰间掏出五十文给云殊,眼睛不离岸上那条大鱼。
“乡下人铺鱼……那么轻松?”,他的同窗们沐休时,交了钱去钓鱼。耽误了一整天,只钓到几条巴掌大的鱼。而云殊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水中庞然大物弄上来。祁澜之蹲下查看,这条野鱼,在三十到四十斤左右。若是男人钓到,得扛着鱼绕全村走一遍。
“云殊,你是如何做到?”,祁澜之觉得不可思议。云殊脑海中已经想了十几种的鱼吃法了。红烧鱼、酸菜鱼、清蒸鱼、水煮鱼……云殊馋得口腔直泛口水。
“也没什么。就是摘了一些醉鱼草,扔到水中给鱼吃了。醉鱼草会麻醉鱼,鱼吃了昏沉沉时,正是下手好时机”,鲮鱼村知道这个方法的人并不多。云殊也是从陆阿翁那得知。
祁澜之的视线几乎粘到了鱼身上,“云殊打算怎么处理这条鱼?”
云殊二话不说背起鱼,朝祁澜之挥手,“师兄,那云殊就回去了。师兄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附近有狼出没”,而且还是女色狼。
祁澜之故意沉着脸,“云殊,师兄今日也算正式认下你。俗话说……”
云殊连忙打住他。她看出祁澜之眼中何意了。“师兄若是不嫌弃,晚上来我家吃饭。河的下游,独门独户的茅草屋”
“好”,祁澜之笑颜逐来。不枉他昨夜为这条大鱼辗转反侧。
当云禾见到云殊背着一条大鱼回来,惊得张大嘴巴。舌头搅动了半天,也说不上话了。云殊掏出祁澜之给的五十文给云禾,“钱,你收着,该买什么就买什么”
云殊把鱼往门前重重一扔,去把陆淮找回来。一家人清理完鱼肉后,云殊又顺道去叫了陆阿翁和姜三叔一家。陆阿翁一听,急忙把酒往兜里塞过来。姜三叔把手中的活放下,往云殊家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