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澜之亲自作证,堵得众女人哑口无言。本就站不住脚的谣言被证者击破,众人宛如被雷劈了,灵魂被击中,许久才回神。
谁敢去怀疑祁公子?祁公子能进青鹿学院,人品是经过书院大儒考验过。若怀疑祁公子,那就是怀疑祁举人,怀疑青鹿学院,乃至整个雍州。
“听到没有?”,沈叔公恨铁不成钢。连连往地上跺了几脚。一群无知妇人,莫坏了他的大事。祁举人多年前为鲮鱼村修了路,而今,看着破旧残垣的祠堂,加上祁公子回鲮鱼村小住,沈叔公动了小心思。这帮妇人,惹恼了祁公子,他一个都不放过。
沈叔公存在的目的是和事佬。他舔着脸,笑得鱼尾纹凸出,向马车里的人道,“祁公子,这事是个误会”
“误会?”,马车里骤然传出一道愤怒的声音。“本公子被人污蔑了名声。按照大梁律法,诬陷他人,杖责五十棍。故意杀人者,打入大牢,以命偿命”,祁公子说完,挥手,一群身穿制服,跨腰刀的官差不知从哪出来。一众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刚才嚣张跋扈的面容逐渐苍白无力。有些女人还没等对方动手,双腿不受控制抖动起来,双手不知往何处放,全身上下被恐惧支配。
沈叔公子的脸色也不好了。他没想到祁公子竟然会报官。他扫了一眼全身发抖的云殊,皱着眉头。这件事情,从未如此棘手过。
云殊将沈叔公的反应尽收眼底。她眼底的一丝狠厉转瞬即逝。以为这事就此作罢?倘若她因此丢了命,岂不是死不瞑目?
“祁公子,她们知道错了……”,一群女人,吓得如鹌鹑一般,纷纷垂着头,不敢哼一声。
“哼”,祁澜之扫过站在一处的女人,视线回到云殊身上。他万万没想到,乡下的谣言杀人不露于形就罢了,这些女人完全不压后院女人的狠毒,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枉顾大梁律法,草菅人命。来人……”
一听到偿命,女人们急忙跪下,祈求饶命。此事涉及人数多,沈叔公不得不厚着老脸求饶。许久,马车里传来长叹的声音,“也罢……你们把散发谣言者同将沈云殊浸猪笼的罪魁祸首交出来,本公子看在沈叔公的面子上,饶恕其他人”
林翠萍彻底慌了。她以为法不责众,没想到……她缩着头,尽量往旁边躲。却被三个字“林翠萍”揪了出来。
“是林翠萍说的”
“黄芳草也说了”
“我从沈放婆娘那听到的……”
……
狗咬狗,撕咬剧烈,就差打起来。沈叔公的嘴唇抿成一条线,阴沉着脸看着一群女人叽叽喳喳。他握着拐杖手柄的双手从微颤到剧烈抖动,仿佛下一刻,他就举起拐杖打过去。
“住嘴”
沈叔这一喊,差点呼吸不上起来。他粗重喘气,等一群争吵的女人停下来。等他呼吸平稳,现场也安静下来了。
“你来说……”,沈叔公一个一个问过去。指望大家把罪魁祸首指出来,天方夜谭,天黑之前也论不完。
平日里,大家都迫于林翠萍的淫威下,敢怒不敢言。可在官差面前,谁愿意把小命往大牢里送?
“是林翠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