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熹微时,他拖着无力的双腿回到床上,全身整副骨头好像被拆了一样。不知睡了多久,他听见门外有声响。
“师兄”
“师兄”
是云殊。云殊把桃花蜂蜜茶做出来了,特意装了一瓶送过来。祁澜之久久不应,云殊脑海里瞬间浮现各种天马行空。或是金屋藏娇,或是怀璧其罪,或是……睡过头……
祁澜之急忙起身,慌得不知所措。翻箱倒柜把帷帽找出来戴上。
“师兄”
祁澜之打开门后,头转过一边。他假装咳嗽,表示身体抱恙。“山里昼热夜冷,不慎受凉。今日不受课,云殊先回去吧”
云殊把桃花蜂蜜茶放下。踌躇双脚,欲言又止。“那……师兄,我先走了。你注意身体……”
云殊的脚步声消失后,祁澜之把帷帽取下,刚打开窗户,云殊的脸骤然放大在眼前。祁澜之楞了一下之后,转身寻找帷帽。他这幅丑样,被云殊看见了。
“师兄,别藏了。我都知道了……”
祁澜之觉得脸更火辣了。他低着头,视线与云殊错开。云殊从窗口越进来,拉起祁澜之的手往外走,“师兄别怕。我刚才就看出来你中了蜂毒了。我带你去找陆阿翁……”
祁澜之重新带上帷帽,任由云殊拉他上山。一路上,云殊喋喋不休,“师兄,昨夜为何不叫大夫?”
祁澜之虚弱道,“我以为鲮鱼村没有大夫。集市又太远,想着撑一晚就好了”,谁知道……云殊开始,他不仅脸肿,见双手也肿了。他昨日何时被蛰了?
“你啊……城里来的,比不得我们乡下人皮糙肉厚”,云殊的手凉凉的,让他燥热的身躯微微缓下来。他不由自主握紧云殊的手。
陆阿翁见到祁澜之的猪头时,没有惊吓,他粗糙的手立刻嚎薅了上去。祁澜之疼得直飘眼泪。
“阿翁,你放过师兄吧……”,云殊能体会到那种钻心的疼。
“好好……”,陆阿翁这才收回双手,仔细查看。末了开口,“我给你点药擦擦。过几日,脸自行消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