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捧起酒杯,吭哧一声,“这个不算美。当得起九天玄女的是天水碧的花魁。清冷如雪山月莲,妩媚如夏日玫瑰”
“是吗?”,云殊最先想到入门费,“见一次天水碧的花魁要多少钱?”
“你……”,云殊又从中年男人脸上看到了鄙夷的表情,“就你这样,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云殊以牙还牙,同样露出蔑视的表情,“难道大哥你能进去?能当得起花魁的,肯定不会啃涩口的老竹……”
中年男人似乎没听出云殊的话,鼻孔哼气道,“天水碧的花魁名震四方,只接待达官显贵。雍州想把桑姑娘请过去,桑姑娘拒绝了。不然你以为蓟县为何那么热闹?都是从四面八方来看桑姑娘的”
天水碧的花魁美不美,云殊没有兴趣。她只听到一个让她感兴趣的,那就是桑姑娘名气很大。雍州,青州的达官显贵都来蓟县包过她的场。如此一来……云殊的小心思活络起来了。在柳暗花明之处,她看到了光明。
离开的勾栏瓦舍,云殊徘徊在大街上。终究没能去天水碧看一眼。三层楼高的天水碧外围了一群护卫,要进入的人持牌而入。云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垂着头回到桥洞下。
“杀……”
西北战火连天,旌旗在强风中列列作响。浓重的血腥味充斥整个战场。尸山血海,焦黄的土地被浓稠的鲜血染得殷红。食肉的秃鹰低空盘旋,时而飞身扑下来,撕咬地上的残肢断臂,时而受到惊吓,疾冲飞上苍穹。
战场上幸存下来的人苟延残喘。他们从尸体里爬出来,盯着地上滚落的头颅,垂着头低声呜咽起来。看来……他们也活不长了,敌人的铁骑已经靠近了。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声,一阵一阵敲击幸存他们的心。他们持是战刀,打算拼死一搏,同敌人同归于尽。
“看……我们有援兵了”,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茫然无神的双眼陡然亮起来,骤然回头。一头纯黑汗血马熬然站在沙坡上,马身健硕俊美,四肢澎湃充盈力量。马头带盔头,身披甲胄。马上的人同样纯黑甲胄,手持横刀。年轻的将领背后一队披甲执锐的军队,隐藏在面具后的一双双眼睛,充满了浓重的杀戮之气。士兵们握着器械的手骨裂泛白,只等年轻的将领一声令下,他们便俯冲而出,斩杀敌人,血债血偿。
浓重的杀死席卷整个荒漠,让对面的敌人不寒而栗。在对面人少一半的情况下,敌人露出了狂笑。
而年轻将领面对敌人的耻笑,不动神色。
天,笼罩下来。黄沙漫天,厮杀声、器械碰撞声交杂在一处。已经干涸的黄沙再次被鲜血染红。一队大梁人马,从后头包抄。敌人节节败退,大梁军越战越勇……
一天一夜后,狂风退去,黄土覆盖尸山,这里好像没发生过战事一样,寂寥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