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殊到武馆时,李大标看她如亲儿。手臂环过来,勒住云殊脖颈,云殊眼角闪着光芒,竖起一根竹签。
李大标脸色顿时一变。怪不得他昨夜他只能侧身睡,平躺下来,屁股隐隐作痛,那是一种被蚂蚁咬过,不轻不痛,可一旦触碰,那种感觉不言而喻。“小子,原来是你……”
云殊淡淡瞥了一眼他的手,沉声道,“把你的爪子拿开。不然……”
李大标心惧,心虚收回手,耳后,观看四方,一脸青红,鬼鬼祟祟,“三哥,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
云殊想拒绝。李大标如闪电般消失在她面前。一如昨日,耿二的状态更加不如耿大。
耿二徒有虚表。他在云殊面前捏紧双拳,双臂肌肉鼓胀,眼睛瞪如铜铃。云殊见他胳膊上的肌肉虬结成一块一块,好似下一刻,她会被此人轻而易举打死。
壮硕如山的身材有泰山压倒之势。耿二的影子将云殊笼罩在黑暗中。云殊下意识地咽了口水,悄然退后两步,幻想着自己待会儿会骨断身裂……
“快上去,攻他下盘”
“快点”
吕馆长长达一个半时辰的理论指导后,他催促云殊攻上去。吕馆长的声音如耳边麻雀,聒噪得很。汗水从云殊的发细缝冒出,在额头上汇成小溪,顺着两颊流下来。
云殊恨不得把吕馆长的嘴巴缝上。他那么能哔哔,他怎么不上去?她细胳膊瘦腿的,能敌得过两米高的耿二?她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
吕馆长眼看云殊迟迟不动手。手掌附在云殊后背,用力一推,云殊被赶鸭子上架。她不得不沉下身,瞳孔微缩,瞄准时机。
耿二抬腿,在台上跺了几下,云殊也跟着震了几下。她想……她冲上去,会不会被耿二的拳头打死?毕竟……耿二的拳头如她脸一般大。不可能……武馆不可能放任陪练打死人的。
俗话说,悬崖勒马,她已经勒不住马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耿二,你看……耿大怎么了?”,就在耿二转头的瞬间,云殊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单腿蓄力,朝耿二当胸狠狠一脚后,在再一个回旋,弯腰蹲下,横扫耿二小腿。耿二眉头一皱,一座小山轰然倾倒。
云殊没有就此作罢,握紧拳头,扑了上去。霎时,拳头如雨点,密密麻麻砸向耿二身上。耿二逐渐招架不住,抬起双臂,捂住自己的脸颊。任由云殊的拳头捶打皮肉。
直到云殊捶得脸色通红,速度缓慢,她才停下起身。
吕馆长微笑地对她竖起大拇指,大力赞扬云殊聪慧、机灵、玲珑。她是他带过的资质最聪明的一个徒弟了。可把云殊哄得鲜花怒放。
耿大看着走出去的云殊,眼神已经木然。吕馆长对云殊说过的话,他已经听了上百遍。只要有小羊来,吕馆长万年不变的陈词滥调总会重复多遍。
耿二横着一张脸起身,脸上带着怒气。那小子拳头一开始软绵绵的,后来越打越恨,他还听到这小子把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把他往死里打。
“这个臭小子……打到我伤口了”,耿二掀开衣服,猩红的血已经渗出来,把白布染红一片。耿二闻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忽然忍不住转过头去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