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从墙头逃走,被人拉下来。
“三哥,你要去哪里?”,李大标迷茫地问。
云殊摸着头,总不能说自己想走?“我出来放水,发现外头有座三层高的楼,里面笙箫竹管,好不热闹?我心驰以往……”
李大标不以为然,“那是教坊司。不是我们这种穷汉能去的”
“那天水碧?”
“啊……”,李大标忍不住笑起来,“三哥,天水碧,我们普通人只可远观。天水碧,一夜千金,你付得了?”
云殊词顿,但是不服气,“那我总去得了教坊司?”,谁乐意在这里这里看老黄瓜?
“打茶围,五两银子”,李大标露出一排牙齿,伸出五指。
教坊司,也是官家青楼,礼部直管。除了招募部分女子在,其余要么犯官家眷,要么是战争俘虏了战败者的妻女。大梁十二州,每州有一个教坊司。而雍州的教坊司则在大县蓟县,因这一层缘由,天水碧与教坊司盘踞蓟县东西方向。天水碧有桑酒花魁,教坊司有徐妙音花魁,两者势均力敌,名气之上,桑酒更甚一层。归根究底,天水碧属于私人,叫价海口。此外,蓟县还有大大小小的青楼,勾栏瓦舍,故称蓟县为雍州第一大县。
蓟县的一半税赋靠女人,然后……某位县太爷还在勒紧裤子喝白开水,日子过得紧巴巴。
云殊顿了顿,半骑在围墙上,伸出手,翕动嘴皮子。五两银子……她若花了五两银子,那她几乎不剩什么钱?
“三哥,好高骛远哦。老萝卜内里是嫩的……”
云殊毅然决然,“我不管,我要去教坊司”
李大标不拦她。心想……沈三哥细胳膊瘦腿的,还是不要勉强他了,万一……他在白花花的肚皮上翘屁,那就……
“三哥,要是还有赚钱门路,记得带上我哦……”
云殊瘪嘴,抬头往向远处。
教坊司,官府直管。门庭若市,小厮指挥着马车入库,忙得嘴巴起皮。
“往左……再往右点,哎呀,小心点,马车是候公子的,别磕坏了”
“哎呀……往右啊”
小厮的指挥声和抱怨声不绝于耳。
云殊现在不远处,目光微凛。教坊司的建筑果然官里官气的。正红朱漆大门,大门顶挂着一块金丝楠木匾额,四周镶金边,上面刻了三个醒目的大字“教坊司”。果真是官家,大大方方营业。
进门五两银子。云殊怀念入门费二十文,即使看看跳舞也不错。云殊到底舍不得五两银子,为了一个女人……不对,她也是女人,大家都长得一样,有什么好看?
云殊转头,呼吸骤然急促。“你……怎么在这里?”,那个自称要卖身于她的老男人。依旧是一副乱蓬蓬的头发,两只眼睛亮如星辰。
“公子……你想进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