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放下筷子,双手并用,使劲掐云殊的脸,云殊连番求饶。
云禾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地喝粥。觉得胸口处隐隐作疼。
半夜,姐妹两人挤在山洞里。云殊照样帮云禾敷面,只是云禾的兴致不高。
“阿姐,我在小表哥衣兜里见到了新荷包”,小表哥还真收下别人的荷包了。看来她这位多愁善感的姐姐要哭上一段时间了。也好,她从来不信什么媒妁之言,更加不要把别人的玩笑作数。云禾刚刚十三岁,强扭的瓜不甜。
“哦……”,云禾冷冰冰地应着。仔细回想,陆淮这一年多以来,对她却是如家人般。除此,再无其他感情嘈杂。对面云殊的探究,她强装镇定,“你告诉我作甚?”
云殊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怕你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陆淮可是我们的家人,只是……”,云禾垂眼,“我们家太穷了。他又无处可去,以后成亲了,总不能跟我们住一块?”
云殊哈哈起来,“房子的事,你不用担心。以后卖猪有钱了,咱们把这一处都买下来。建五座青砖大瓦房,每人一套。你要是不想嫁出去,我也养得起你……”
云禾热泪盈眶。她从来没想过嫁人……云殊愿意养她……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握紧粉拳,轻轻打了云殊一拳。
第二天,陆淮早早出去,不见人影。云殊喝着粥,盯着门外,自言自语道,“看来……小表哥约会去了。改天我去看看,是哪家姑娘……”
云禾嘴皮抽动,低头缝制衣服。云殊一离开,她眼泪住不住跌落入衣裳里。
陆淮午时才回来,风尘仆仆,额发沾了不少粉尘。云殊不在,云霁也不在,云禾低着头,背景孤寂地坐在布帘后面缝制衣服。云禾少见的未出来接他。他百思不得其解。
“云禾,云殊带云霁上哪了?”
“骑驴去了”
两人一问一答,此后茅草屋沉静得怪异。陆淮说不上哪里怪……
夜色降临,云殊盯着云禾缝制衣服的背影,不仅感叹道,“我们家,二姐长得最好看。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谁?表哥,你说是不是?”,云殊直勾勾的发问,陆淮的笑容逐渐不自然。
“表哥,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陆淮心不在焉,手中的书本一字看不进去。
“我是说,若我二姐打扮起来,是不是像仙女一样美?”
陆淮点头。这点无可厚非。
云殊微微叹气。小表哥与那位姑娘正是情浓之时,心不在蜀,连书都拿反了。罢了,不试探了。纯纯的家人关系。
“我后天就走……”
云禾果然惊了。手里的针扎进血肉中,流出珍珠般的血滴,她连忙把指头放进嘴巴中吸吮。又听云殊道,“等姜三哥成亲,我就回来……”
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姜三哥要从军营回来成亲了,为姜家开枝散叶。
姜三叔和姜三婶为了儿子的婚礼,已经忙活了半个月了。而李蔓蔓早已经回娘家等候,就等姜旭回来迎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