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两。吕馆长同意的话，我就把人带走。不同意的话，我相信附近的武馆有更好的选择”

云殊又杀了十两。吕馆长不答应也无计可施。他可不想替这两个东西收尸。但他又不能答应得太快。于是，思虑了片刻后，他像是难以割舍般，勉强点头同意。

“行吧，你带走吧。武馆生意不好，我也养不起他们了”

云殊嘴角勾起，不去看任何人。等吕馆长把耿大和耿二的卖身契拿出来，又亲自去衙门更换，她才把七十两给吕馆长。

随着耿大和耿二两人身上的枷锁被打开，萎靡不振的耿二突然有了力气。他挥动手臂，所有人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忽然见耿二大笑一声，冲出门外。

耿二喜极而泣。被关得太久了，久到他都不记得自己的年龄了，久到他不知外界样貌。

云殊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匆匆把人带走。吕馆长认为他把两个痨肺病鬼卖给她，占了便宜。其实，她早已经暗中谋划，让吕馆长毫不犹豫放人，又能压低价钱。

耿大和耿二默不更声地跟在云殊身后。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雪落的簌簌声，还有脚踩积雪的“吱吱”声。

也不知走了多久，耿大脸上血色瞬间全无。他脚上如绑了千斤重的铅块，再也迈不动双腿，扶着墙壁，吐了一大口血。

“大哥”

耿大像纸片一样，轻轻滑落在地。犹如了如声息的木偶，没有任何生机。

“大哥”

云殊抬头望着青灰色的苍穹，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扔给耿二，“吃了”

云殊对陆阿翁表示无语。陆阿翁给的药事后才告诉她是毒药。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性越来越强，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最后没有解药的话，人真的会死。

夜色青冥

山杏正在小厨房里和面。听到敲门声，她放下手中的活，在热水里洗了洗，然后往围裙上擦干，快步出去开门。

一张蜿蜒着刀疤的脸倏然放大在眼前，山杏大惊失色，跌倒在地，失声尖叫起来。“救命啊”

山杏锐利的叫声惊醒了墙头上的鸟儿，鸟儿纷纷振翅离开。

唐行和狸娘听到声音冲了出来。云殊已经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后头跟着踉跄蜿蜒刀疤的耿大和壮如山的耿二。

“东家”

山杏迅速起身，躲到狸娘身后，只敢露出两只怯懦的眼睛。

“这是耿大和耿二，日后负责我的安危”

云殊并没有多耿大和耿二解释过多。而是吩咐狸娘，让她准备热水，把新买的衣服拿出来给耿大和耿二。

狸娘松了一口气，东家让她买的宽大衣服的疑惑也得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