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黎策气得白皙的脸蛋酡红,“阿貘,你等着。我今晚必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我就不回去了”
“哼……”
阿貘感兴趣的是那个发起赌博的人。瞧那唇红齿白的小子,自信满满,莫不是与花魁沆瀣一气。可是只赌十两银子,未免小气。
云殊无意中感受到有人盯梢她,等她看过去,都是人头。
“东家,能行吗?”,沈小北呵呵露出应付的笑容。周围不乏才子,之乎者也,吟诗作对,反观东家,咬着鼻头,艰难酝酿。比蹲茅厕还费劲。
“你听听别人的诗?”,云殊想笑掉大牙。
一年轻才子打开折扇,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后,每走一步,吟一句,
“一片一片又一片”
“两片三片四五片”
“六片七片八九片”
“桑酒翩翩入我心”
云殊忍不住“扑哧”笑起来。就连一张面瘫脸的阿貘忍不住嘴角上勾。黎策握笔的手抖动了几下,他胸腔憋着一股笑,想笑又笑不出来,憋得肚子发疼。
才子不解地望向云殊,云殊心虚,拍大腿而起,恭维道,“兄台,好诗,写得太高了”
“一片一片又一片”
“两片三片四五片”
“六片七片八九片”
“桑酒翩翩入我心”
云殊重复了一遍,皱眉竖起大拇指,“兄台,厉害啊,朗朗上口”
包着头巾的才子注意到了云殊,行礼后与云殊切磋,“敢问兄台,又是做了什么诗?”
云殊立刻摇头,“在下才疏学浅,做不得好诗”
才子似乎不愿意放过她,追根究底,“兄弟不妨说出来,大家替你把关”,云殊眼皮跳动。她写得太露骨,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读出来?
“好吧,只能献丑了”,云殊一手背后,一手胸前执扇,摆足书生做派。“在下冥思苦想多时,也只酝酿两句”,云殊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晚风撩人醉,伴风等佳人”
才子觉得自己不应该勉强他人之意。内心不免窃喜,此人才情如此普通,花魁定是不会见他了。
不过他还是稍做样子,安慰云殊几句。“兄台的诗,言简意赅”
云殊暗暗哼了一声。她总共没读过多少书,诗却是不怎么样?但你的一片一片又一片不啥样,给小孩子读,小孩都得嫌弃。
“呵呵……”,云殊微笑回应。她本想抄一首前人诗歌,可桑酒才情双绝,通晓琴棋书画,她得写得特别一点,才能吸引佳人。
“时辰已到”
黎策洋洋洒洒写了一堆。阿貘瞥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抽动。平常写方子不是喊这疼,就是那疼。讨好美人,不用催促,眨眼之间,写了半篇。
黎策吹干墨,交到天水碧的丫头手中,由丫头收集,送到桑酒手中。
丫头莲步而去,黎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自豪感,挺起胸膛,感觉自己伟岸起来。佳人作陪,实在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