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不为所动。脸色森然,任由张衡拉扯他的裤子。“姐夫,你不救我,只能去跳楼了……”
“姐夫……”
张衡胖得跟猪一样的身躯匍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求饶。水灾已过,粮食回到十文钱一斤。卖不出的粮食堆压在仓库里,无人问津。张衡没有资金周转,只得求到县丞府上。
“姐夫,我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养,下有六个孩子要养……”,还有一群美妾,张衡不敢张扬。“你要是不帮我,我姐就……”
许久,县丞脸上有所松动。把张衡踹开后,拿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酒。如漩涡的眼睛盯得张衡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姐夫,您别这么看我。被人下套,是你传递消息错误了……”,被下了套,不啻于奇耻大辱。他们奈何不了县令,但是云大师那个口毒心贱的卑鄙小人,一定要杀了他。否则,他将把蓟县搅得翻天覆地。
“哼,赔了多少……”,县丞冷哼哼地问。他一直沉浸在高砚挖地陷阱里徘徊。每每想到高砚冠冕堂皇地欺骗他,他的胸口疼痛得难以自拔。
“七成……也可能八成”,张衡跪在地上,不敢直视县丞。自家的胭脂水粉店没有生意后,他一心扑在粮店上。去年,他小赚了一笔钱,今年……他万万没想到,县令竟然下套了。
“剩下两成?”
“买……买狗命了”,张衡支支吾吾。在显丞高压的质问下,他险些晕过去。
“谁的狗命?”
“云大师……还不是那狗东西在后面桶也一刀?明明有钱一起钱,他偏偏低价卖粮,大家都上云大师买粮食了,我们的……卖不出去”,低价卖也没人来买。
“沈云殊……好狡猾的小子”,县丞连续栽在沈云殊手中,早已经对他恨之入骨。这个臭小子,没准是高砚的爪牙。杀了沈云殊,卸了高砚的左膀右臂,看他还敢不敢下套?
“姐夫,杀不杀?”,张衡犹豫了。
县丞嘲讽他,“做生意,心不狠,你想腰缠万贯,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张衡握紧拳头,下定决心,“您就等着我把沈云殊做成酒杯……”
这次水灾,众粮商叫苦连天。张衡仰靠县丞荫庇,依然过得潇洒。
万籁俱静,虫鸣此起彼伏。竹林中,映着两个人影。
“那人真的死了?”
“砍了那么多刀,他逃离的那处,野狗泛滥成灾。只发现带血的衣服……狗东西的乌纱帽肯定掉了”
“嗯。你尽快操作,我最近手头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