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帖》”,县丞突然顿手,望向下人。“在哪里?”
县丞有《秋山帖》一直是流言风语。谣言传多了,连他自己也以为自己祖上传了一幅《秋山帖》下来。《秋山帖》有市无市,高达五万两。若再稍微运作,提到七八万两也不是不可能。
“老爷,在一位富商手中。自从他来了蓟县之后,也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说您手上有一幅《秋山帖》。那位富商立刻叫嚣,说自己手上也有一幅《秋山帖》,是自己父亲当年拍卖下来”
“富商住哪?”,县丞手中没有《秋山帖》,那位富商高调炫耀,想必是真的。
“老爷,富商傲满,不见客。蓟县名门望族都想一睹《秋山帖》的真实面目,都被挡在门外”,手上能有一幅张太白的书法,蓬荜生辉。
“难道他跟钱过不去?”
县丞捋须。以他多年的阅历,此人来到蓟县后,大声张扬自己有货真价实的《秋山帖》,目的显而易见。他想卖个好价钱。
“你去查一查,他时常出现的地方”
夜幕降临。一位留着八字胡,身穿华贵衣裳,头戴金冠的男人从极尽奢华,造价昂贵的马车里穿出去。
他仰头望了一眼富丽堂皇的石云居,在下人的服侍下,脚踩马登下车。并在石云居伙计殷勤的鞍前马后下,昂首阔步,进入石云居顶楼最豪华的包厢。
男人俯瞰蓟县夜景,止不住的赞叹。“果不其然,蓟县不愧是第一大县,鱼米之乡,经历过水灾之后,迅速恢复生机”
“爷……”,石云居的伙计推门而进。几人身穿统一制服的石云居伙计,抬了一只烤得滋滋作响的烤全羊进来。后面的两位伙计手中的琉璃器皿中则盛满从西域运送过来的美酒,散发浓郁的醇香味。
男人蹙眉,双手背后。
“本员外并没有点烤全羊,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男人厉声地质问。石云居的伙计立刻垂下头。为首的伙计战战兢兢地解释,“爷,有位老爷请的……”
“哦,是哪位?”,男人脸上浮起狐疑之色。
“爷,你稍等片刻。那位老爷稍后到……”
男人重重哼了一声。坐下,拿起匕首,切开羊肉,大口朵颐。完全没有任何顾及。他自己也深知,自从他把《秋山帖》的消息散布出去后,想请他吃饭的人不在少数。日日有请帖送到他租住的院子里,堆在墙角,垒成一小堆了。
男人狼吞虎咽,吃得满口流油时,“邦邦”的敲门声响起。男人迅速收拾桌面上的狼藉,随手扯过桌面,把嘴边油渍擦掉。
“进”
男人正襟危坐,派头十足。县丞进来之后,第一眼就扫到了烤全羊身上。烤全羊的半边腿被吃得精光,桌布沾满油渍。还以为有多清高,原来……
男人冷眉冷眼,淡淡道,“烤全羊是你请?”
“是”
既然无人请自己坐下。县丞自己拉开凳子坐下,官威十足。敌不动,我不动。县丞在等对方开口。
男人终究忍不住了,开口问,“你也是为了我那幅《秋山帖》而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