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立刻挥手,让县丞离去。“你还是回去吧。《秋山帖》免谈……”
县丞笑而不怒。装腔作势,谁不会。奇货可居,把《秋山帖》的价格炒到最高,于作品的拥有者,占了大便宜。
县丞不慌不忙,给对方倒阿一杯酒。男人警惕,并没有结过酒杯。县丞笑了笑,一口饮尽,证明酒中没有毒。
“不知贵姓?”
“毛……”,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
“毛员外,相必你一定很缺钱吧?”
毛员外立刻否认。“胡说……”
“在下猜测,毛员外一定是出了事,急需用钱。否则也不会来到蓟县,大声宣扬自己手中有一幅《秋山帖》。而你从来到蓟县的十天内,豪阀贵族,登门拜访,络绎不绝。想亲眼目睹《秋山帖》,都被你拒绝了”,县丞勾起笑容,随着对方脸色骤变,他知道自己猜测的方向对了。“你之所以拒绝这帮人。一方面,你想把《秋山东价钱炒起来。另一方面,你手上没有《秋山帖》”
毛员外脸色大变,面容迅速涨红。他放在桌上的手忽然收紧,逐渐泛白。
“毛员外没有《秋山帖》”
“胡说”,毛员外重重一拍,起身,双眼瞪如铜铃,“我有……《秋山帖》就在我手中。不过,你也休想见到……”
县丞笑了笑,捻起嘴巴,置于嘴角,冷笑道,“《秋山帖》目前估价三万两。不过,我想和你做一次生意,绝对等你把《秋山帖》的价格炒起来划算”
县丞突然起身,背影冷漠,无情抛下一句话,“你若想做成这笔生意,到这里来找我”
一张字条轻飘飘地落在桌面上。毛员外看着县丞离去的背景,捡起桌面上的字条,“城南雅筑”。
云大师
云秋围着《秋山帖》,盯了半天。张太白的作品大气磅礴,奈何她才疏学浅,燕雀之见,只道四个字“哇塞,好字”。
“东家,现在整个蓟县都知道毛员外有一幅《秋山帖》了”
“嗯,他成日在外头炫耀。就比如我,我有两个价值昂贵的腰子,我有炫耀了?”
耿大的嘴角轻轻扯动。视线回到了天下第一书法家张太白的字上。耿大是个糙汉子,不会溢美之词。只觉张太白的字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
云殊欣赏够了。让耿大把《秋山帖》收起来。“保管好,日后还要还回去”,云秋像是想到什么,转身问,“我阿翁是如何拿到《秋山帖》?”
耿大吸了一口气,悠悠道,“老先生说了,他可以肉偿……”
“什么?”,云秋的声音骤然提高。卧在架子上的狞猫睁开琉璃色的眸子,“喵”了一声后,继续睡过去。“一把老骨头,不正经”
《秋山帖》的主人是以为风韵犹存的女人。曾是陆阿翁的红颜知己,为了借到《秋山帖》,耿大觉得……黄昏恋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