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禹睁大眼睛,呼吸凝滞。沈云殊趁醉色胆向边生,竟敢在老虎的屁股上拔毛。
阿貘的眼神逐渐冰冷。负在身后的手指关节“咔咔”作响。耿大冲进来,朝她脖颈上劈了一巴掌。云殊软绵绵地瘫在耿大身上。
“莫千户,东家喝醉了”,耿大的解释苍白无力。沈云殊早有色心,只不过趁着喝醉,动手了。
在阿貘动怒之前,耿大灰溜溜的把人带走。
东家,为了保你小命,才出此下策。莫千户刚从战场回来,双手沾满鲜血,眼中血色未褪,只能将你劈晕了。
阿貘冷冷地扫了林尽染一眼。双方视线交汇,意味不明。
阿貘哼了一声离开。众人被这一个变故搅得没有兴致了,纷纷离去。同时纷纷猜测,此人是谁?他一进来,他们后脊背发凉,有一种刽子手拿刀架在脖子上,又紧张又窒息。
桑酒从林尽染怀中爬起来后,匆匆出门寻找春香。她不怕在场的人,而是怕那个危险的男人。他的到来,令四周空气被吞噬殆尽,阴沉恐怖。沈云殊拍了对方的屁股,不知他明早酒醒之后,是先向那男人负荆请罪还是来找林尽染?
翌日,沈云殊在头痛欲裂中醒过来。她在床榻上缓了许久,压抑心中不适,去了洗漱房。温水浸泡毛孔,毛孔逐渐舒张,云殊太阳穴跳突的青筋缓缓停止,紧绷的神情舒放,精神恢复清明。
大约一刻钟后,云殊从浴桶中起身,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来当到正厅。她喝着粥,脑海里一闪一现,昨夜断片在脑海里一帧一帧掠过。记忆不连贯,云殊捂着头,疼痛难忍。紫苑连忙过来给她揉捏额头。
“耿大”
耿大头一次露出了苦大深仇的惆怅神色,欲言又止。
“耿大,本东家昨夜做了什么?我依稀记得喝了裴钱的酒后,头晕乎乎的。我踹了林尽染的屏风,后面我还做了什么?”,记忆不连贯,云殊拍着脑袋,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
“天水碧花魁伴舞,林尽染伴奏,东家昨晚过得潇洒俊逸”
云殊如负释重,吐出一口浊气,“还好,我只是拉着花魁跳舞伴奏……”,反正她男女通吃的恶霸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耿大的脸色逐渐形成紫茄色,隐约有叹气声传来。
“还有什么事瞒着?”
“东家,莫千户回来了。昨夜他去紫清阁找你,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拍了莫千户的屁股”
云殊如五雷轰顶,顿时滩成烂泥,软巴巴的顺着靠背滑下去。紫苑把她扶起来,云殊两眼茫然,双手颤抖。
“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来不及”,东家以急如闪电之势拍了莫千户的屁股,拦不住了。
“莫千户什么表情?”
“想刀了你”,眼神吃人,幸好他及时把东家劈晕。
云殊箴言垂眉。全身无力,桌上的早点如同淬了黄连,索然无味。看来只能“负荆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