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已经咳起来了。再不吃药,你留等着变成肺痨鬼”
莫禹惊呼,“黎公子,那么严重?”
“废话。你以为身体强壮的人不会生病?战场上被一只蚊子咬死的人大有人在……”
天空雷电呈枝丫状,雷声如鼓声,紧锣密鼓。天幕形成雨幕,硕大如珍珠的雨哗啦啦地打在瓦片上,顺着屋檐砸在石阶上。密密麻麻的雨声中,隐隐约约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翌日,雨过天晴。云殊派人送了请帖过来,邀请阿貘吃饭。毫无疑问,云大师又被拒绝了。据说,莫千户这几日身体不佳,无法见客。
云殊听完下人的汇报,重重哼了一句。“活该,老子求见多少次了,他避而不见”
又隔三日,鹿鸣宴接近。云殊再次递了请帖,时隔十日,云殊终于见到了莫千户。
“莫兄,几日不见,病得可是严重?血气方刚,也要幽着点……”,唇色发白,似乎比刚回到蓟县时还要消瘦一些。
“不比沈东家,夜夜笙歌。难为你的身子骨还硬朗”
互相讽刺后,两人进入翡翠居。
鹿鸣宴,是指在科举考试中,参加乡试后放榜,为庆祝新科举人取得佳绩而举办的宴会,宴会的参加人员有考官以及新科举人,还有一些年老的举人以及官员。蓟县在此之后,革故鼎新。凡是赞助科举之人,都被邀请到裴翠居参加鹿鸣宴。
蓟县有头有脸皆被邀请在列。阿貘跟在云殊身后,暗自点头。规格虽不比京城,但是比京城热闹非凡。引入豪门乡绅,宴会上皆是玉酿佳肴。
笙箫管弦,不绝于耳。云殊入座,阿貘伴身侧。
“沈云殊,你捐了多少钱?”
“几千两”
“怪不得你能坐最佳的位置”,阿貘话中带着些许讽刺。
“呵呵……”,云殊不屑于同他解释,她这是投资。将来那位书生功成名就,她或许能得之相助。
在此,云殊见到了蓟县的文人名士。文人天生有一股傲气,看不起商人,又不得不仰仗商人的资助。表面姿态昂扬,背地里姿容卑微。
无妄之灾犹如天下掉馅饼,这个微乎其微的机会砸到云大师头上,云殊被针对之后裴钱带头起哄。
“既然大家都觉得我们行商者粗鄙不堪。不如趁鹿鸣宴,在座分成两派,文人派,商人派,我们来比一比,我们行商者,是不起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沈东家,你意下如何?”
云殊真相把裴钱掐死了。她病未好,只想来见见世面而已。现在她被当众点名了。
“沈东家”
所有视线的停在云殊身上。云殊脸不红,心怦怦直跳。她腹中有多少墨水,她一清二楚。裴钱这厮想让她出丑。
阿貘压低声音,“沈东家,看来蓟县的商人以你马首是瞻,你还不快应下”
云殊欲哭无泪,“莫兄,别耻笑我了。我没有江郎才华”
“你应下,我会帮你……”,让沈云殊承他一个恩情,日后好谈生意。
“真的?”,云殊的眼睛亮晶晶的。蓟县这帮文人看不起商人,还久不久出言不逊。
“嗯”
有底气,云殊信心十足。“我沈某同意裴公子的提议”,云殊往桌子上狠狠一拍,放言道,“我沈云殊压一副唐立本的《春江水图》原画,你们若赢了,画送予你们”
裴钱见状,压上自己昂贵的随身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