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断断续续,如泣如诉,如同地狱恶鬼,嘤嘤嘤哭泣。
噢哟……又断了根,林尽染幸灾乐祸。
第三根也断了。林尽染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不弹了……不弹了,我还是吹唢呐”
“别,你弹得挺好的”,林尽染再次深呼吸。还不如让沈云殊摸几下,忍一忍就过去了。而不是饱受魔音毒害。
“我也觉得……”,云殊摸着肚子。肚子肠胃发出空响,在她的腹腔来回轰鸣。“我饿了”
“来人”
一刻钟后,烤肉的香味顺迹扑入林尽染的鼻腔,爆火轰炸他的味蕾,肚子到处无可抵挡的抗议。林尽染忍不住咽了口水。
云殊一口烤肉,一口小酒,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
“好吃”
“咕噜噜”
“咕噜噜……”
云殊狐疑的竖起耳廓,顺着声音,发现肚子的“抗议声”从林尽染身上传来。林尽染面红耳赤,羞得别过脸。
“林尽染,吃吗?我为你啊……”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不要拉倒”
林尽染饿着肚子睡过去了。翌日,阳光透过格子窗,洒下的光斑均匀地射在林尽染的胸口。
他像是溺水一般,突然醒过来。外头洒扫的下人听到动静后,冲进来给他松绑绳子。
“沈云殊呢?”
“沈东家走了”
“去哪了?”
下人摇头,并示意林尽染离去之前先洗脸。林尽染捏着铜镜的手指逐渐发白。沈云殊给他画了一个大大的猪头。
“沈云殊,你以为走了,我就找不到你?”
日上三竿头,沈云殊一行人早已经离开青州城。陆阿翁趴在马上,睡得哈喇子流了一地。
“阿翁,一把年纪了,注意点身体……”,累成这样……云殊没眼看了。
陆阿翁打着哈欠醒过来,嘿嘿笑,“没办法,红颜知己太多了”
“阿翁,昨夜你们春宵一刻,花前月下?”
“去去……”,陆阿翁立刻板起脸,“没正经。我们昨夜纯聊天……”
“阿翁,你是如何跟白老夫人认识?”
陆阿翁夹紧胯下的马匹,像猫儿一样,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年轻时,好喝酒。听说青州白灼酒三碗便醉。我们就来了。喝遍天下无敌手时,白家大小姐出现了……”
“那你俩怎么没成?”,昨夜,白老夫人眼眶红通通。
“我这个人放浪形骸惯了。宽慰她几句就离开了。没想到一别几十年,她还记得我”
云殊啧啧:白月光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