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左等右等,依旧没等来阿耶泰。按理说,阿苏克的牛羊已经解毒,生产得到恢复,阿耶泰应该来找她了。怎么那么不懂事?
云殊决定主动出击。阿耶泰聪明伶俐的小伙子被云殊问得拙口钝腮,支吾半天,喉结滚动,说不出所以然来。
“阿耶泰,你们若不想同我做生意,就不应该与我通信。我千里迢迢,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差点死在土匪窝,就是为了应你的约。而今……你们从头到尾,只字不提。若不想与我往来,只说就罢。我即刻回蓟县,就当初旅行即可……”,云殊抛下狠话。阿耶泰五官俊郎分明的脸庞顿时面红耳赤,焦灼得抓耳挠腮。
云殊见状,又下了一副蒙药,“那就告辞……”,声音冰冷无比,令周遭如染寒霜。
“我说……沈东家,你听我解释”,阿耶泰冲到云殊面前,张开双臂,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云殊是给了台阶就下的人,从不故意为难他人。
“好吧,你说……”
须臾,两人并排坐在绿油油的草坪上,遥望远处变成朵朵盛开的洁白棉花的牛羊。
阿耶泰迟疑了半天,方绪才缓缓道出缘由,“阿苏克想通你做生意,我们想到粮食,想要中原的布匹,想要中原的茶叶和瓷器。但是……”
“但是什么?牛羊的毒已经解了,为什么?”,云殊烦躁对方说话吞吞吐吐。她又是个急性子,恨不得拿把钳子,撬开阿耶泰的牙齿。
“沈东家,你能帮阿苏克解毒,我们感恩万分。但是牛羊还是不能卖。另一个部落打算吞并我们的部落,一旦打起仗来,我们要保证温饱……”
“什么”,云殊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阿耶泰告诉她,要打仗了。所以这趟草原之行,她白来了。
“沈东家,大约两个月前。东边的阿泰尔突然与我们起了冲突,妄图吞并阿苏克,我们拼死抵抗,击退了阿泰尔部落。想来他们企图吞并阿苏克不成,给我们的牛羊下毒了。等我们的牛羊全部死了,料定我们会去求他们……”,阿耶泰握紧泛白的拳头,眼睛里迸出一股愤懑的仇恨。
“前几日,他们得知我们的牛羊好了。在外围蠢蠢欲动。可汗说了,就在这几日了”
阿耶泰突然回头,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带着愧疚与不甘,“沈东家,我明日送你们离开”
云殊连忙摆手,“不用,我有人保护。就是你们没有帮手?阿泰尔为什么要吞并部落?”
阿耶泰无奈摇头,“周围的小部落都被吞并了。之前,我们与阿泰尔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后来他们就突然发兵了……”,很突兀,打得阿苏克措手不及,捉襟见肘。
“打得突然,又陆续吞并周围小部落。可见有什么阴谋,或者有什么人在撺掇?”
阿耶泰苟同,“阿泰尔确实有位军师。虽然我不知他们的目的,但是他们要吞并阿苏克部落的是真的……”
云殊心中疑团如破云见日,她如负重重起身,举起双手,伸出懒腰,淡淡的张口,“我千里迢迢来这里,总不能空手而归……”
“沈东家,不必冒险。会要了你的命……”
云殊置若罔闻,岔开话题,“阿耶泰,我前几日见到了你们的马,比寻常的马匹高大两倍。能不能给我骑一骑?”,阿苏克有几匹圈养的马匹,体型高大,身躯厚实肥大,胸部宽大,背部健壮,臀部肥壮,高度至少两米,如同一座小山。“没准,我们能合作养马……”,云舒对那几头大马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