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之后,云殊依旧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凌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以长辈口吻训斥她。
“你知不知道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哪有东家样?大家都在等你主持大局,云霁等着见你……”,云霁去了青鹿学院,一个月回来一次。昨日还是凌洲亲自去把他接回来。沈云殊一夜未露面,沉浸在悲伤当中。
“不就是一个男人?以你沈云殊如今的财力,想到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云殊盯着窗外,两眼失焦。“他死在我最喜欢的他的时候……”,让她痛不欲生。
“呵……谁这辈子没有白月光。他死了你就不能活了?沈云殊,你别忘了,云大师上万人等你吃饭。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个大姐?她如今不知流落在何处,为什么多年来不回来,你想清楚了,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值得?”
云殊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转动的骨关节,发出机器般“咔吱”的声响。
“沈云玥……我找了她好久”,她害怕最后只找到一具白骨。
凌洲蹲下身,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郑重的告诉她,“沈云玥的踪迹留在雍州”
云殊一瞬间宛若判若两人,跟没事人一样。起身,抖掉身上的猫毛。似乎,前几日萎靡不振的人不是她。
“这几日,我想明白了。他死了,我不能跟着去。我还有云大师,还要找回我大姐,我二姐有了身孕,云霁上青鹿学院了……”,或许,她会慢慢放下了。
“这就对了”,凌洲欣慰。不枉费他这几日的“耳提面命”。三条腿的男人多得是,优秀的男人更加不在话下。只要云殊开口,他迷倒两三个男人送到她床上,轻而易举。
云殊的日子逐渐恢复正常。
另一边,莫业也成功金科脱壳,回到原来的位置。
听说那晚他死时,沈云殊哭得悲痛欲绝,几次欲哭断气了。他“下葬”时,沈云殊并没有来,而是把自己关起来。
心存一丝愧疚之余,他庆幸自己及时抽身。沈云殊的种种行为无不证明,这是情爱的表现。他取向正常,何况以他的身份,绝不会喜欢上男人。
沈云殊,从此以后,世上在无莫业这人了。
“先生,莫业死的那晚,沈云殊没有怀疑?”
沈云殊不是一般人,她身边的耿大背景深沉,唯恐被看出,他的所有努力,前功尽弃。
“世子放心。莫业死得很透彻。尸体现在已经换成罪犯的尸体,已经已经腐烂了。经过我们的手段,等沈云殊怀疑时,早已经变成白骨……”,以沈云殊年轻的心性,他应该不会做出挖坟的丧心病狂之事来。或许过上十天半个月,他就忘了。据他所知,与沈云殊交好的蓟县花魁已经赎身,准备上雍州投靠沈云殊。美人作伴,他已经会忘了自己无理的爱好。
“如此甚好,做好万全之策”,他不想以“莫业”的身份与沈云殊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