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细作,错不了了。”贾诩道。
“要拿下他么?”张绣问。
“不要,以免打草惊蛇。”贾诩摇头:“这应该是袁绍留在此处的线人,派人盯着就好。”
董承等人会面,都是光明正大的,用不着线人联络。
“那咱们哪知道他们憋着什么坏?”许褚瞪着眼:“我岂不是白喝泔水?”
“不白喝,不白喝。”贾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需要知道这件事有阴谋,再看他动作,便能知道是什么阴谋。”
“世间之阴谋,无非将虚实颠倒,如是而已。”
许褚面色不善,盯着贾诩。
贾诩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你做什么?”
“我怀疑屁事没有,你在故意诓我喝泔水!”
“没有的事!”
贾诩大惊,起身就要跑。
不知是谁使坏,探脚绊了他一下,使他摔倒在地。
许褚上前将其擒住,伸手就舀泔水:“来!你也干一杯!”
“使不得!”
“什么动静?”
魏讽蹙眉,打算出门观看。
一名下人跑了过来:“说来好笑,似乎是许褚那帮混球喝多了,在那打赌喝泔水呢?”
“嗯?”魏讽颇为敏感:“来人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安然离去,那帮人也确实在喝泔水。”下人都忍不住乐了。
魏讽架起梯子,从围墙上探出一个脑袋,果然看见几个武人压着一个身材瘦弱如老狗的男子,掰开他的嘴往里倒。
“匹夫……你们这帮匹夫!”
那人拼命挣扎,嘴里骂个不停。
但武人们确实喝的有点兴奋,根本停不下来。
“粗鄙!”魏讽见状,冷冷一笑。
次日,他找到董承,提起此议。
“迁都?!”
董承为之一惊。
迁回故都,这个声音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从来到许都之后一直有。
曹操将天子带来的时候,借口就是雒阳残破不堪,暂时在南阳歇脚——然后走到半路,猛地一路狂奔,拐到许县。
后来,对于还于旧都的声音,也就直接装傻。
这种事,曹操不会同意,颍川人也不会同意。
天子在颍川,我颍川就是首都所在之地。
天子回雒阳去了,我这么辛辛苦苦图个啥啊?
所以,董承想都没想,便摇头回绝:“此事他们不可能会答应!”
“直接迁都,荀彧肯定不会答应。”
“但我们先不要求带走天子,而是自己先行离开呢?”魏讽说道:“董公手下,许多雒阳旧人,而荀彧此人,也巴不得我们离开许都!”
董承徘徊屋内,片刻后摇头依旧:“天子不走,我等走了,哪还有半分机会?”
“董公。”
其人俯身一拱手:“您在许都,处处受人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