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姓老者摸了摸阿奴的头，说着当时的他还不明白的话。

“爷爷……我听不懂……”，阿奴心中有些压抑，眼神中满是迷茫，他很痛苦，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痛苦，竟然连之前觉得是天下第一好吃的肉包子，都吃不下了。

大概是觉得，那个投河而死的女人太惨了，那个女子疯掉时候的眼神深深的留在他的心中，他看不懂，却心里堵得慌。

苏姓老者却很漠然，“你痛苦？”

“嗯嗯！”，阿奴点了点头，他很迷茫，想要在自己的苏爷爷身上寻找答案。

“生死有命，你看不破命运无常，气动于心，自然痛苦！”

“等你见得多了，活的久了，走的路长远了，做到不动于气，自然便不会痛苦了，这些人的生老病死、苦空无常，都是自然运转的必然。”

“看生往异灭、轮回流转，都会因心的触动而有喜、怒、哀、乐的变化，这都是因为你的心动了。心是你痛苦的根源。”

苏姓老者的话很平静，此刻的他不像一个人，像是一个神、漠然无情的神。

他宽恕了一切，接受了一切，他允许世界上一切事情的发生、或好或坏都不会让他的内心发生触动。

天下大同、百姓幸福、安居乐业，不会让他幸福开心；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世界末日，不会让他痛苦焦虑。

他告诉阿奴：一切都是众生的抉择，他们的苦难对的起自己的抉择。

天地不需要怜悯，一个人的境遇，取决于他的能力和智慧，而非品格。

一个残忍无情而富有智慧的利己主义者，如果将他扔到一个做善事就能得到回报，功德圆满就能成仙永生的世界里，他会给自己带上一副面具，变成一个世界上最善良、最有手段、有大爱的样子。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环境变了，事物的性质也变了……”

阿奴听着有些发昏，苏爷爷又在说那些让自己听不懂的话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痛苦变成了命、气，这种云里雾里的东西，现在又成了橘子，是自己吃不到橘子，所以很难受嘛？

他得了不吃橘子就会死的病？

“你爷爷是说，这个世界有问题！她的痛苦很大一部分是源于环境，这个世界，在淘汰那些能力和智慧都欠缺的弱小家伙，这种弱小可悲之辈，如蝼蚁般卑微，活着，就是最大的痛苦！”

“死亡反而是减少他们苦难！杀死弱小之人，是这世间最大的善良。而将他们抽皮扒骨、炼器做符，回馈天地，更是有恩于天地！”

一道充满了仙气的道人声音出现，青色道袍，仙风道骨、周身气机流转，但是说的话，却让阿奴本能的不舒服。

他听不懂，但是能感觉到对方的三观似乎……异常炸裂。

“不知前辈来此，可是来悟道凝丹的！”，那道人是一个筑基期的虫修，仔细打量着苏姓老者，开口道。

神识扫描之下，竟然觉得是一个凡人，看不出虚实，但是昨日，他分明的看见，城中众人的古怪之处，只是他同样被影响了，缓过神来时，这一老一少都走了。

也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普通凡人般的老者，是一个掌控规则力量的修士！必然是金丹或者之上的存在

【青岚宗的修士？真是……有意思啊！】，苏沐然一颗心越看越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