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一个族人不归,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漫长的岁月中死在外面的天部子弟何其多?但是关键的问题在这位少族长身上带走了昊蓝青天轮的钥匙,而他死去的地方却又偏偏是一个除了特定有缘人之外谁也进不去的地方。”
“这之前根本没有人会想到这么一个有着昊蓝青天轮钥匙护身的天纵奇才居然会一去不回,天部因此大受打击。镇族的至宝从此只能被动守护悬空之域,而不能再为天部建功立业。本就对竞争绝望的另两脉面对这从天而降的契机大喜过望,毫不犹豫的联手打压最强的霄脉。而当时的霄脉之主却因为自己一脉的天才弄丢了昊蓝青天轮的钥匙,自感理亏而竟不敢还手。”
“霄脉的忍让和退缩并没有为自己带来任何的好处,苍脉和穹脉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岂会放过?他们甚至连喘息时间都没有给霄脉,完全是一副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势穷追猛打。倏忽上千年过去了,霄脉就此逐渐而彻底的没落了。”
杨羽听到这里大致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他开口试探的问道:“若是晚辈所料不错的话,前辈你们这些聚居于此的人,就应该是那败落的霄脉吧?”
天峰远脸上浮现一丝苦笑,点点头道:“公子果然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啊。”
杨羽皱了皱眉头,心中还是有些不解。
大家族内部这种事情真要说起来倒也不算什么,就是一个区区的北蒙杨氏,内里还有杨武玄、杨武浩等派系倾轧呢,何况天部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但是天峰远这一脉既然已经败落下去,不再成为另两脉的威胁,那么理应在天部好好待着,怎么会举族迁居到了这里?而且还自号弃天之族?弃天弃天,这是反出天部之意啊……
“又过了数百年,我们这一脉已经彻底沉沦了,不被部族重视,分得的资源都是最少最差的,连长老院都一个人也进不去。可是为了天部我们也便是忍了,但是那两脉却是越来越过分,到了最后根本已经将我们当成了和他们毫无关系的下人,奴仆!哪里还记得大家当年都是一个祖先?”天峰远的语调突然拔高,语气间怒气隐现。
“千年前,我们这一脉的领头者天胡云家里出了一对兄妹,哥哥天尚峰,妹妹天尚柔。均是天赋惊人的才俊。”说到这里天峰远忍不住叹了口气,“唉,若是还有以前的地位资源,善加培养,那这对兄妹的未来绝对是不可限量……可惜以当时我们霄脉的状态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那便当个普通人吧,虽然平淡但是最起码快乐些,安宁些过了这一辈子也就是了。但是可惜的是,天尚柔却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自幼长的国色天香,婀娜窈窕,年方十五就已经轰动整个天部,当时天部年轻人之中无不想要娶其为妻。”
“没有实力没有地位,就连长的漂亮都是一种罪。”天峰远言语间有着淡淡的悲伤和哀痛,“当时的苍脉和穹脉无一不想将天尚柔占为己有,让其和自己一脉的子弟婚配。天胡云虽然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心中还道女孩子终归也是要嫁人的,嫁就嫁吧,安安宁宁就行。谁知道……”
天峰远突然住口,他眼中有着仇恨的火焰在跳动,他的语气再度变得愤恨狰狞起来,“谁知道她的婚事还未有定论之时,当时苍脉中有个狼心狗肺之辈,仗着自己是族长的儿子,以叔伯辈的辈分觊觎天尚柔的姿色,竟然……竟然……”
天峰远没有说完,但是杨羽已经猜到后来发生了什么。这等人伦惨剧竟然发生在天部这种庞然大物中,让他有些始料未及,这等历经上万载的大部族不是都应该等级有序,法度森严的吗?
“事后天尚柔悲愤莫名,自刎身亡,而天尚峰盛怒之下发狂,欲要杀死那人为自己的妹妹报仇,可是一个没有什么修炼资源,十来岁的少年又如何是一个早就成名的叔伯辈强者的对手?只一掌天尚峰便被那人打的五脏俱裂,当场吐血,抬回来没两天就含恨而终。”
“畜生!”杨羽忍不住大骂一句,侮人女儿,又杀人子嗣,居然还是一族同源的长辈,真难想象这是何等寡廉鲜耻之徒。
天峰远也是一声冷笑:“天胡云一双儿女竟然就这么样惨死,但是他作为我们霄脉当时的领头人却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的寻到族长和长老院,要求族内给予一个公平的交代。”
天峰远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可笑啊,交代?还要公平?天胡云居然那时还在幻想着能从天部得到一个公平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