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海的行动能力很强,一旦做出决定,立马付诸实施。
次日一早,派出所刚上班,突然就有一大波人蜂拥而来,用担架抬着胳膊上打绷带的马三木,直接将派出所的大门给堵住了,几个人拉着横幅不住呐喊,七八名中老年妇女则扯开嗓门,一通哭喊乱骂。
刹那间城关派出所门口热闹非凡。
许多去上班的路人顿时驻足,围在路边,抻长脖子看热闹。
附近几个刚刚开门的店铺反应迅速,毫不犹豫地关上了大门,连卷闸门都放了下来。然后老板员工们一起汇入到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去,兴致勃勃的……
近几年来,类似的情形经常出现,派出所被围堵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一开始的时候没经验,傻呵呵的开着店门看热闹,结果不少店子吃了亏,在混乱中被顺走不少东西。个别和人有私仇的店老板,甚至还被煽动起来的闹事者打一顿,事后也没个说法,只能哑巴吃黄连。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多经历两回之后,大家都学乖了。
“特么的,马天海!”
昨晚上就睡在所里值班室的陈高站在二楼办公室窗户前看着门外乱泱泱的情形,顿时咬着牙齿骂了一句。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马天海背后指使的。
城关派出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弱势,是个人都可以围堵。通常敢这么干的一定是地方强人,少说也得是个“村霸”级别,能够发动起那么多人。
不过围堵是一回事,过后会不会被算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不管是谁,围堵派出所之后都能“毫发无伤”,那派出所不用“开张”了,直接关门大吉。
所以近两年来,已经基本上没别人敢围堵派出所了,马天海是唯一的例外。
不要说城关派出所,就算是检察院法院,甚至县委大院,他想围堵就围堵,谁都拿他没辙。
只有县公安局他没有围堵过。
倒不是害怕,而是给马红粱和葛成林面子。
至于围堵县委县政府大院,内情就比较复杂了。知情人谁都不敢乱讲。
总之那一次围堵之后,某位县级大人物便因为“引导不力”,导致发生大规模的“群众事件”而受到组织处分,不久便黯然调离秀溪。
刀锋来到陈高身边,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还以为马天海有多了不起呢,也不过就是这种手段罢了……”
陈高顿时就害头疼。
“怎么,你还嫌人家手段不够厉害?”
“我跟你说,马三木现在已经抬过来了,我待会还得给人赔礼道歉去。你给我记住,你不许出门,所有事都交给我来处理,听见了没有?”
刀锋想了想,说道:“我不去,他们能走?”
陈高哼道:“你去了,那一群七大姑八大姨上来挠你怎么办?告诉你,上次所里有个干警一不小心,被她们把命根子都抓伤了……”
刀锋不由下腹一紧。
类似的情形,他以前在市里也经历过,当然,没抓到命根子,但胳膊上好几道血印子。
面对这帮战斗力爆棚的中老年妇女,神勇无敌的刀警官也只能认怂。
骂又骂不赢,打又打不得,能咋滴?
“那你呢,你又不怕?”
说着,刀所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陈所胯下。
难道陈所年纪大了,那活儿反正不好使,无所谓了?
没理由啊,也不过四十出头,离“永垂”早着呢。
陈所也是不由得小腹一紧,随即满脸愠怒——你小子几个意思?表情这么“猥琐”?
“老子好歹是个所长,她们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