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刀锋重重拍了拍面前的卷宗。
“没有,我没有!”
“都是假的。”
“他们,他们逼我说的,我没杀人,也没带凿子……我是去打猎的,带着凿子干什么?我有刀,我要是想杀他,直接用刀子杀死他不就行了,还怕他跑什么?”
莫汝淮叫道。
看得出来,此人其实思维一直都很清醒。哪怕在十分激动的情况下,逻辑也很清晰。
“我和景文远是从小玩到大的,我对他的一切都很清楚。我力气比他大,身体比他好,我真要杀他,连刀都不用,直接就能杀死他……我跟他是那么好的朋友,亲兄弟一样,我为什么要杀他?”
刀锋点点头,转向身边的岩虎,低声问道:“岩支,这些话,莫汝淮以前说过吗?”
岩虎冷哼一声。
袁副局长在一旁解释道:“他说过,但是他撒谎,我们认为没什么价值!”
刀锋无言以对。
毫无疑问,这是违规的。
甭管有没有价值,只要莫汝淮说过这些话,卷宗上就应该有记载。哪怕最后证明是犯罪分子在狡辩,也不妨碍。
卷宗就应该记录真实的讯问过程,怎么可以凭着办案人员的自行判断,来决定哪些话应该记录,那些话不必记录?
这样做出来的笔录,哪个犯罪嫌疑人不被钉死?
从某一个极端模式来说,只要我抓到你了,你就是犯罪分子!
但刀锋也很清楚,类似情况,不仅仅景西地区存在,其他地方同样存在。他如果纠缠这一点,那牵扯的范围就太广了。
刀锋又不是要和自己所有的同行“为敌”,他只是要搞清楚本案而已。
“莫汝淮,既然你没有杀害景文远,那为什么没有和他一起回家?”
刀锋迅速作出决定,跳过这个问题,继续讯问。
“他去市里了!”
这次莫汝淮没有任何迟疑,立马答道。
“警察同志,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景文远一起去打猎——我们经常一起去打猎的——但是我们一起回来之后,他说要去市里办点事,让我先回去。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谁能证明?”
莫汝淮摇摇头,说道:“没有人证明。那次打猎,只有我们两个。”
“你撒谎!”
刀锋再次呵斥。
“明明有人和你们同行。你们在打猎的时候,不是碰到了另外两个猎人?自始至终,你们都是在一起的!”
“没有!”
莫汝淮又嚷嚷起来。
“我们没有自始至终在一起。就是在山里碰到,一起打猎。打完猎之后,就分手了。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他们又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他们住在南郊,和我们山河厂不是一个方向。”
“如果我要杀景文远,在山里我就有大把机会。完全可以做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为什么要回到山河厂再杀他?还把他的尸体埋在那么近的地方,我又不是神经病!”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