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也不管她,转过身,进了门,将大门给关了,那白氏就这样身后跟着两个婆子站在柳家长房的大门口。
好在这一整条巷子都是柳家的,这门前人来人往也不多。不过虽然不多,有时候却也有那么几辆马车,往这条巷子穿过去。
那时候就有人撩着帘子看这到底是谁家的夫人,居然这么不要脸面的等在柳家的大门前,而柳家甚至门都没开。把个白氏羞得不行,也在心里愈发把个邢老夫人骂得半死,要不是那个老太婆,今日她也不需要这样。
大太阳底下硬生生的站了两个时辰,白氏感觉自己快要晕倒的时候,柳家长房的大门又开了,还是刚才那个门子,脸上看不出情绪,说到:“老爷请您进去!”
一脸坦然得好像刚才说自家老爷不在家的那个人不是他。
白氏却没有心情计较这些,连忙让婆子扶了自己,带着东西进去了,生怕晚了一步,那位又反悔了似的。
白氏一路上心情忐忑,柳泽并没有让人将她带到后院,只在前院的抱厦里见了白氏。
柳泽早在白氏到了大门外的时候就知道了,只不过他昨日早就吩咐了下人,这几日无论有谁来找他,都只收下帖子,说人不在。
白氏见到柳泽,就跪在了柳泽面前,声泪俱下的说到:“求您救我家老爷!”
柳泽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青黛,没有说话,端起了茶盅喝了一口。
青黛上前扶起了白氏,说到:“你有什么慢慢说,别这样,弄得好像我们柳家欺负人了似的。”
白氏偷偷看了一眼柳泽,只看见一个青年捧着茶盅端坐在上首,容颜如玉却含威不露,自有一身气势在身上,让白氏不敢多看。
低下头想着到底要怎么说才好,“请柳三老爷救救我们家老爷。”
柳泽放下手中的茶盅,问到:“夫人有事应该去衙门才是,来我这里有什么用处。”
“我们与柳家原本是姻亲,应该最是亲近才是,谁知道前几日大小姐回家给祖母祝寿却受了气,我做大伯母的也是心疼小姑娘,事前事后都心疼她的,当时我婆婆她老人家那样我也是没有想到的,后来我想要补偿疏影,谁知道又被她拒绝了,我也难受了许久。这些都是我们的不对,我日日都在心里想要给疏影赔礼,只是林老夫人将她护得好,我们轻易也见不到她,还请柳三老爷帮忙让我见一见疏影,我当面给她道歉才是。”白氏想着,先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虽然是为了救自家老爷,可是问题的根本还是给李疏影道歉,只有这位觉得道歉够了,这才能解决问题。
只不过白氏不知道的是,柳泽固然气邢老夫人,却更加气白氏,如果不是白氏,李疏影的胸口也不至于受伤。好在这白氏的态度特别好,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态度做足,柳泽也消了三分气。
淡淡的开口说到:“那日疏影从李家回来,就闹着胸口痛,我这个做叔叔的也不好多问,不知道夫人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白氏一惊,想着李疏影那一日好像并没有受伤,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是断掌,与人推拉玩笑间时常就没什么轻重,因而一般时候她都会注意,基本不与人推拉,那一日送给李疏影的匣子,因为怕下人递给疏影不收,因而是她自己亲手递的,该不会就是那时候弄伤的吧,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也解释了二弟也在军中,为什么只有老爷有事,而二弟没事的原因。之前她还以为是因为老爷最大,别人要收拾李家,首当其冲的当然是自家老爷了。看样子是她理解错了,看样子她婆婆固然有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她。
白氏不由得懊悔万分,小心翼翼的解释:“您看这事,都怪我,都怪我,原本我是想着多跟疏影亲近亲近,毕竟是嫡亲的侄女,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谁知道我好心半了坏事。我这人手上向来没个轻重的,那一日一心想着要将一些体己的东西送给疏影,谁知道下手就重了,可能就这么伤到了她。她可还要紧,请了大夫不曾,我们老爷平日在军中,认得些擅长治跌打损伤的老郎中,要不我现在去请了来。”
柳泽淡淡的看着她说话,白氏说完又觉得以柳家的实力,怕是御医都请的来,又觉得自己太多事。不好意思的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站着。
见到白氏如此,柳泽发现这个白氏是真没有算计李疏影的打算,估计真是想要修好跟李疏影的关系,好心办坏事了。
他想到之前调查到的白家,白家的确是出精明人,这个白氏应该也是个聪明的,看样子是一场误会。不过不管她是不是有意,伤了李疏影是事实,让他丈夫去大牢里待几日也不冤枉。
“不用了,已经请过郎中了,修养到今日也好多了,只是听母亲去看了她回来说,不知道那小姑娘是不是在哪里受了气,总是说胸口闷,心里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