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夫人一愣,脸上马上就浮现了怒气,骂到:“你这是说我得罪了林氏和那个小丫头?他们不过是柳家三房的人,柳家什么个情况外面的人不清楚,我们还不清楚吗,他们大房二房三房虽然都是柳家,但是早就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了,不过是同宗同属又住在一起罢了。这柳家三房跟长房,不过是与那些柳家宗族的人跟长房一样罢了。没有柳家长房的人,就三房那样,跟我们李家也差不了多少,还能为难了耀光去?”
白氏见邢老夫人这样,更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别人再怎么没有关系,在外人看来那都是一个柳家的人,平日里就算再没有往来,还能真没有往来,而且全姑苏的人都知道那林老夫人和王老夫人关系好,平日里就因为这,都高看林老夫人一些。自己这位婆婆却还这番模样,真是气死她了。
“可是我大哥得到的准信,这是就是柳家长房的手笔,您自己想一想!”白氏气不过,直接说。
邢老夫人听了这话,还想狡辩:“你大哥说是就是?那我还说是别人嫉妒我们家耀光给他挖的坑呢!”
见到婆婆胡搅蛮缠,白氏也是气不过,说到:“您知道为什么今日一大早我就出了门吗?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回来吗?”
“腿长在你身上,耀光又不在家,你要去哪里还不是由着你,你还能让我管着不成!”邢老夫人翻了个白眼说。
“那是因为一大早我就去柳家长房拜访了,人家并不想见我,我在那大门外晒了半日的太阳,这才进了柳家的门!”白氏气得吐血。
“我们本来就跟柳家不对付,你自己要去柳家受气,有什么办法!”邢老夫人还在冷言冷语的说话。
白氏对她这婆婆有些心凉,她虽然知道这位有些脾气还不着调,但是这些年来她也是小心侍奉,没想到出了这事,这位却还是只顾自己心里不舒坦,全然不关心她到底去做什么的,半点脑子都不用。
“我进去求了柳探花,保证以后不为难李疏影,来李家的话不再会让她受气,她出嫁我们也另外再送一份添箱,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老爷没事。娘,虽然我们妇道人家平日里不用管他们男人家的事情。可是,我们也不能给他们添乱才是正理。再说了,这些年来,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是我们亏待了疏影,这些事本来就是我们没有道理,人家柳家却一直也没有为难我们。这一次,也是一次警告,娘,别人不是拿我们家没办法,只是不想而已。以后,我们真的要好好的对疏影,不可再像上次那样了。”白氏虽然气她,但还是想让邢老夫人认清现实,免得给丈夫添了乱,她也是心里苦。
邢老夫人听到白氏这么说,心里已是信了,她这个儿媳妇虽然不太受她喜欢,但确实在有些事情上看得比她清楚,只是又听到后面白氏这么说,心里觉得不舒服,说的好像就是她故意挑事似的。
虽然这事就是邢老夫人故意挑事,可她却没有这样的自觉,说到:“我能添什么乱,明明是那个李疏影自己不懂事,都是她的错还不让人说了。”
白氏听她这么说,觉得自己婆婆没救了,心里想着以后要少让这位出去才是,嘴里却顺着说到:“是的,她做为晚辈肯定是有错的,不过我们这么多年不管不问,我们也有不对,既然都有不对,那以后见面了都好好相处才是。”白氏就怕婆婆跟上次那样,见到人了就是一通冷嘲热讽,那个小姑娘她可不敢招惹半分了。
“什么叫这么多年我们不管不问,明明是那个林氏,是她自己要带过去养的,是她让我不管不问的好吧!明明是他们自己要求的怎么还怪起我来了!再说了,李疏影她娘的陪嫁还有她父亲的一些东西不都让她带走了吗?就这还算亏待了她吗?”邢老夫人不依。
白氏按了按太阳穴,不想跟邢老夫人吵,只觉得她吵得不行,只得说到:“但是人家可以翻手就让李家毫无还手之力!”
这句话算是点到了邢老夫人的穴道,一下就让邢老夫人没了言语,沉默了半晌,还是白氏开口说到:“您毕竟是长辈,也不用去巴结哪一个,只需要以后好言好语相待就行了。要是您实在是不想应付,到时候您就称自己不舒服不见就是了。我看李疏影也不是多想来李家,我们也只需要防备在外面遇到她就行了。”
邢老夫人想到以前,那都是让李疏影回避她的,以至于李疏影从小就长在柳家,谁知道现在居然要让她这个做长辈的去回避一个小辈。她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只是想到前面白氏的那句让李家毫无还手之力,就沉默了。
嚅嗫了半晌,却还是没有说出口,不过拉了一旁的薄被,转身朝向了里面,说到:“你这几日别来了,让人看见了心烦!”
白氏听得婆婆这么说,知道这是被她说服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婆婆今日没有使性子,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跟丈夫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