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本宫杀了你!”南木昊癫狂的向他扑过来,南木铮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整日流连温柔乡的废太子殿下,早不知把武功荒废到了什么地步,一下就被踢翻在地。
南木昊又疼又怒又感到无力和羞耻,呜呜放声痛哭起来。
“大哥!你好好走吧!你若不走,你子孙生不如死不说,你的龌龊行径也要人尽皆知。父皇给你留着颜面,不曾明示你的千般罪行。可你也知道,父皇也没几天了。”南木铮蹲在地上,轻声说,声音透着蛊惑。
“老七!七弟!”南木昊终于有些怕了,爬起来,跪着攥住南木铮的袍袖,求道:“哥哥求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不好吗?你也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从古至今废太子没有过重启的。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好啊!你可以活着。”南木昊刚要开心,南木铮站起来甩开了他,冷然道:“本宫这就昭告天下,重建军妓署,再选一拨书生好好编写《大央废太子逸事》。”
南木昊跳起来,气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不可?”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潇儿?”
“我……我以为是你不守信约,害我至此。”
南木铮回过头,猛然大步走向南木昊,逼视着他,克制隐忍的表情仍然有些狰狞,眼神恐怖得对方不敢对视,一字一句道:“不论任何人,不论任何原因,都不能动她。”
他闭上眼睛转过头,呼出一口气,又平静下来,轻快道:“你该庆幸她没事。不然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死法了。我朝刑罚甚多,刚听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要在你身上开眼了。”
说完,就放下一瓷瓶走了。
南木昊在他背后喊:“你为了一介女子,不顾父皇之约。她是妲己转世!她会害得你绝后的。你无耻!她是你麾下大将的妻子,你竟然觊觎你发小的妻子。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好一个单相思!皇子又怎么样?太子又怎么样?皇帝又怎么样?得不到想要的人。都是一个个可怜的鬼。南木氏的男人真是个个都是痴情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新太子南木铮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就走了。但他身边的王总管留下来挡住了要追出去的太子。太子还在骂骂咧咧,太子妃已经收到消息,被南木铮的人挡在了二门内。
王立春恭敬提醒南木昊道:“大公子!事已至此,再说些别的恐生其他枝节烦恼。莫不若痛快饮了吧。”
正骂的起劲的南木昊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大公子”说的是自己。
他泪涕横流的拍手大笑道:“大公子?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大公子!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他猛的拿起那瓷瓶,一口灌下肚去。
王立春挥手放了废太子妃一人过来。
她跑到南木昊身边,握住他的手,眼中全是他。
南木昊笑道:“也不知道这毒有多烈,会不会很痛?”
只一句她便落了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南木昊擦擦她的眼泪,说道:“灵儿!今生我对你不住。今日我且先走了。往后日子艰难,只能全靠太子妃你担着了。”
他退了一步,恭敬拜了一拜。她摇着头不知想说什么。
他说完这两句,眼睛便翻了上去,身上发着颤,抽搐着,冷汗涔涔而下,显然十分痛苦。
废太子妃抱住他,哭出声音,尽快说道:“太子!您放心,灵儿一定守好这太子府。”
不过几息南木昊便去了命。废太子妃哭了一会儿,又镇静下来,让人来将南木昊抬上了床。
王立春恭敬拜礼,说道:“夫人节哀顺变!”
废太子妃眼神一厉,几乎控制不住,闭上眼睛缓了缓,擦掉眼泪,回头说:“告诉太子殿下,成王败寇,乃天下常事。民妇心无怨怼,只盼储君庇佑我府。此后,太子府更名为南木府,定恪守本分,忠君爱国。”
王立春为难道:“这……夫人,庶民不可用国姓。”
她咬了咬牙,压住怒气,道:“好!那便……”
她回头看了一眼丈夫——唉,直到死前,她才看见他像个丈夫的样子——说道:“叫昊府吧。往后昊府众人,改姓为昊,必不冲撞皇室贵族。”
王立春脸上有些讪讪的:“夫人,改姓倒也不必,毕竟是皇室直系子孙。此事还需皇上恩准。”
她点点头,不再跟他纠缠,赶了客:“王总管若无其他指示就请回吧。民妇一个新守寡的妇人,也不好留您用饭。”
王立春听的一惊,浑身出了层汗,赶忙收了留下帮忙的心思,拜礼告退。
皇帝得知此事,一时受不了又晕了过去。醒来后,如换了个人,身形迅速消瘦,眼见的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召了废太子妃进宫,赐赏了诸多财帛,又下旨恩准他们用南木姓氏。
自此,太子府更名为南木府,掌家的废太子妃被称为南木夫人。
太子的葬礼因是自戕暴毙,又是戴着谋逆大罪的庶人,便悄悄进行。但这悄悄,不过是指并非国葬罢了。丧葬规格在皇帝一意孤行之下以帝皇之礼入了皇陵,又给南木夫人留了个身后之位。
不多久,南木家外围来了一队军士,说是太子殿下得知南木夫人寻求庇护之请,特派人来保护南木府一众妇孺。
南木夫人虽生气,却也无法,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