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了,慈叶寺里一片寂静,所有人也都是已经睡了。
不过在寺庙里还有一处亮着灯光,是广植还在佛堂大殿念经诵佛,左手不断挪动佛珠,右手轻轻敲响木鱼。
深夜,月当中空,广植也终于是停了下来。
起身,轻轻打了一个哈欠,随后把木鱼放回原处,然后吹灭蜡烛转身离开了大殿。
大殿后面是众僧人休憩的地方,因广植精通佛法,同一辈中算是佼佼者,所以他的师父,也就是慈叶寺住持,特意让他一个人住一间房,以此来获得更多清闲时间来钻研佛法。
广植想要回到房间,必定要经过另一片房屋,这片房屋是专门供前来上香的香客居住的。
这群人多半都是白天与寺庙僧人讨论佛法,天黑后便与他们一同吃些斋饭,然后夜间便直接住在这里。
广植缓步有些,忽闻一阵哭泣之声,声音不大,若不是深夜寂静,也不会被他听见。
广植停了脚步,专心听着,而后顺着声音到了一处房门前。
再仔细听去,哭泣之声是由两人发出,为一男一女。
房间里,女人先是听了哭声,小声说道,“相公,你莫要再担心了,说不定兄长无恙。”
男人一声叹息,说道,“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啊,可是我这五年来日日夜夜都在想他,每天诵经念佛就是希望他能平安回来。可是,五年了,我竟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女人又发出轻轻抽泣的声音,说道,“他临走前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莫不成他真的被做成了那种任人摆布的木偶?”
广植本不该在门外听人家讲话,但在这深更半夜忽闻哭声,任谁都会好奇,其实对于广植来说还是要确定这两人安全,毕竟他们是在慈叶寺当中。
他本想听两句他们说的,只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自己便离开,可刚要离开便听见他们说到了木偶,迈出的脚也就又放了回来,继续听着这两人的对话。
男人听后也是冷哼一声,说道,“那种东西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的妖术,兄长当初就不应该这么想,他的病虽然严重,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女人说,“他可能就是不想让我们两个跟着担心,所以才有了如此下等的决策。”
男人听她说完没再言语,而是暗自抹起了眼泪,而后带着哭腔说道,“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兄长一人将我拉扯大的,现如今他音讯全无,生死不明,我竟然是一点事情都做不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到动情之处,那男人竟是真的站起身来,要往柱子上撞,幸好女人在一旁阻拦的及时才能走酿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