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王麾下战斗过数百年的你,一定知道。”
“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年代。”
“我们不分种族,聚集在乌萨斯的旗帜下,为了他的未来而战,我们战无不胜。”
“我们都想回到那个时代。”
“我们的征服并非消灭,而是重铸。我们令贪婪的诸国吐出他们掠夺的土地。”
“我们让这片大地重获新生。”
——盲目,又愚蠢。
塔露拉露出会心的笑,也不再担心大爹的犹豫。
“博卓卡斯替,我们可以让乌萨斯走回正道。”
那位内卫正等着温迪戈带领这群感染者作出选择。
“错了,现在的首领不是我。”
“是她,你们要问她相不相信你们。”
他将手放在塔露拉肩上。
塔露拉安全感up
“我和你们的父辈一起战斗过,你们力量充沛,战术也没有丝毫逊色。”
“但你们对那时的乌萨斯充满了幻想,这也只是你们的幻想。”
它并不会因为相信它的人多而成为事实。
塔露拉:(憋笑)
窥屏的切利妮娜:好怼。
“告诉我,孩子,现在这个皇帝统治下的乌萨斯有没有感染者的地位。”
塔露拉会意。
“这种恩赐所得的地位,和你们的幻想一样,只是一时的幻象。”
“塔露拉。。。嘶~。。”
内卫沉默。
“说得对。。。”
他无力反驳。
那把长矛说了,谁敢说个不,它就会捅到那个人头上。
“武器不会许诺,但是,反抗乌萨斯的感染者理应被处死,为乌萨斯而战的感染者则会被视为荣耀。”
“更何况。。。”
随着几轮漫长的呼吸,内卫说出了那个决定性的话语。
“我们已经有了彻底根治矿石病的方法。”
传入塔露拉耳中的窃窃私语从未如此嘈杂过。
“只因为我不反对就觉得我会赞同,这本身就是一种傲慢。”
温迪戈有力的声音制止了嘈杂的话语。
“你们是否也享受起了这种权力?这种肆意妄为,假定自己所做一切都是服务于更好的时代的权力,你们凭什么自诩光荣?”
“那么,为少数人,为感染者而战的你,又说得上什么正义!”
内卫收起了善意,没人会在被人嘲弄过后依然保持冷静。
“我相信你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黑色的吐息在四位内卫之间重新凝聚,他们在等一个选择。
“温迪戈。”
“。。。”
“正义与人数多寡又有何干?”
“内卫,我只问一个问题。”
“当时爱戴陛下的,有多少人。”
“而陛下的死,是否与你们有关。”
宁静,只剩下宁静,就连风声都消失了。
“如果我回答‘与我们无关’。。”
“嘶~。。。呼~。。。”
那内卫在纠结。
“看来我们解不开这个结。”
内卫放弃了狡辩,没有注意到温迪戈眼中失望的光芒。
“你终是无法令我心悦诚服。”
“且我现在追寻的,只剩下一个理论。”
“——她的那个。”
爱国者扶住塔露拉,仿佛这一刻他是她的亲人,仿佛她一直会是,直到她失去他的那一天为止。
“嘶。。。。”
内卫在愤怒,但却无能为力。
因为此时有人比他更加愤怒。
滔天的黑雾从他们身旁的树丛中涌出,几乎结成液体。
她从阴影中现身,出现的似乎是绝望本身。
“告诉我,温迪戈。”
完全不顾及礼貌,伸出食指直直指向温迪戈的脸,黑色的面具开始隐隐发亮,传出嘶嘶的响声。
“一个下贱的叛徒,肮脏的背叛者,有什么资格重拾她的理论。”
“你在试图从她身上找回谁的荣光吗?”
那不明物质做成的面具从眼睛处融化,露出发着刺眼金光的眼睛。
“真敢说啊,你还想说些什么?”
绝望自她出现的那一刻便开始蔓延,盾卫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心智不坚定的人已经昏死过去。
“我们早已没有谈话的余地了,我是帝国的背叛者,乌萨斯的敌人。”
“好!太好了!乌萨斯的敌人?你也配!”
黑潮从她脚下涌出。
“盾卫们!立盾,不要后退!再收缩!收缩到不能收缩为止!”
温迪戈喊着,将塔露拉扔进盾卫的屏障后面。
他知道自己表达的是什么,也知道对方因何而生气。
他本来是想示好,但没想到踩雷让对方破防了。
更没想到对方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在一边偷看。
最没想到的是对方破防之后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要砍他。
“嘶。。。呼。。。。”
犹大发出内卫通用的深呼吸声,她本不需要如此,这只是她盛怒之下试图平复自己的行为。
潮水从她脚下蔓延,雪地和树木在接触到潮水的一瞬间便化作虚无。
就连她身上的黑气也与其他内卫不一样,不仅是诡异和恐惧,还有扭曲和绝望。
“你给不了我满意的答案。”
没有拔刀,只是向着温迪戈伸出了左手。
“就如同你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背叛。”
那早已无用的面具被彻底融化,露出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凭什么你可以将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凭什么你可以在事后毫无疑义的更改自己的选择。”
“你觉得这很好玩吗?是啊,是啊,那就来试试吧。”
“向着我(的陛下),你可敢再说一遍你的行为代表着正义?”
白色暗淡的丝线从她左手中出现,形成天平的模样。
她在巴别塔留下了ruler的形,可ruler的意她仍可随意使用。
一端连接着犹大身前的托盘,另一端则插进来温迪戈身旁的地面上。
“我绝不动摇,正义不会因时间而改变。”
没人能让那固执的温迪戈回头。
犹大身前的托盘下垂,对面的丝线缠上了温迪戈,却连束缚他都做不到。
“你也只是那虚伪的众生之一罢了。”
丝线收回,犹大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
但知道她性格的几个内卫都已经开始思考一会要怎么跑路和联系自家副长了。
“正义无法对你施加判决。”
“我便亲自送你上路。”
犹大拔出刀,捏碎上面对他们来说是作为装饰的链锯。
“我会把你挂在我办公桌对面的墙上。”
潮水沸腾,她没有给任何人留出解释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