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刚刚还在给萨沙擦脸的手巾捂住嘴,掩饰住自己被呛到的咳嗽。
在咳完后再将手巾放回去。
萨沙:......
切利妮娜:你不要可以给我啊.....我在想什么....
“那后来又发生什么了呢?”
塔露拉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小插曲,依然继续问着那个故事的后续。
“后面?后面就是很正常的故事了,我名义上的父亲被我母亲的行为打动,并没有将他们家族的名字强加给我,甚至还像一位真正的父亲一样照顾着我。”
她这么说着,脸上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
但塔露拉还是看着佛里姬娅脑海中不断重播的离别,不断重复的恳求,渐渐支撑不住自己的微笑。
佛里姬娅察觉了异常,摇了摇头将那些回忆甩出去。
“我没有怨恨过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也都有自己的必要性。”
“塔露拉,你或许会因为某些人作出的某些事而感到愤怒,就像我曾对我父亲的愤怒一样。”
她耐心的开导着,像是一位博学的讲师。
“这种愤怒来源于对对方行为的不理解,当你知道了他为什么这么做,当你知道对方背负着什么,当你看到了对方心中最淳朴的愿望,你或许就会明白。”
“‘啊,是啊,这些或许并不值得我去生气啊。’就会产生这种想法。”
塔露拉默默点头,她说的没错,塔露拉对此也非常认同。
“就和我说的一样,我本来很厌恶他的傲慢,我记住的只是他将用来购买我的三十枚银币扔下的画面。”
“但那种感情也只来源我被遗弃后的不甘于嫉妒,甚至可以算得上毫无道理的狠。”
“你会去恨一个在回家路上路过商店就去买了些东西的路人吗?我并不会,我只会对我的行为感到羞愧。”
佛里姬娅说着,语速很慢,留给了听众们思考的时间。
“您看的倒是很透彻。”
塔露拉说着。
“这透彻付出了很多代价。”
佛里姬娅在短暂的停顿后继续。
“如果你怀着仇恨的眼光去看待别人,那就永远无法接纳他,但如果只是用那种心如死灰般无感的眼神去看他,去看一个时时刻刻都对你好,将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人,你就会知道,自己其实没有资格去恨他。”
“哪怕这只是一场投资?”
“那就要带给他收获。”
黎博利说的很决绝,年轻的德拉克陷入沉思。
“抱歉,我并不能完全理解,还请让我再思考一阵的吧。”
她放弃了,她放不下自己的仇恨。
“没关系的,人人会有这种经历,就如同这片大地一样。”
“它一直很美丽,只可惜人们只注意到它的残酷。”
她看向窗外,看着正在飘落的雪花。
冬天快要过去了,但风雪依然没有停止。
风卷起了积雪,能见度很低,路上的人哪怕只是从这栋楼去另一栋,也要穿好大衣,打上灯火。
可她依然觉得这很美。
“所以,在那之后又发生什么了吗?”
像是一个专业的捧哏一样,切利妮娜顺着自己母亲大人的叙述问着。
“后来?”
佛里姬娅笑笑,然后继续。
“我帮着我的那个家族,创造收益,也赢得荣誉,我去维多利亚的医学院就读了六年,从小学到大。”
“这或许也算得上是我的一个执念了吧。”
“创造收益?”
塔露拉这么问着。
“是的,是这样的,我家本来住在伊比利亚和萨尔贡的交接地,那里的医疗资源就和这里一样贫瘠。”
“记得当时一方面是为了理想,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离开那个地方。”
“也就是那时,那个被我称作父亲的人完全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那是我第一次没有排斥他的拥抱。”
“我想明白了,我学到了家族需要的东西,所以我就回去了。”
她拿起茶杯,凑到斐迪南嘴边,推了推他的背示意他喝一口。
“当然,我只是知道了他并没有错,但并没有接纳他,我不会承认他是我的父亲。”
看着萨沙睁开眼睛,舔了一口水之后继续装睡,佛里姬娅恶趣味的说着。
“为什么?”
塔露拉问的比切利妮娜快一点,因为她也想知道。
“因为.......因为他又把我卖给别人了。”
佛里姬娅无奈的摊手,塔露拉差点一口水喷出去。
切利妮娜本来对此很无感,但看着自家老妈无奈的表情,越来越绷不住。
所以她转头一口水喷到塔露拉身上。
塔露拉:你都转头了不能往另外一边转吗?
“但我并不会埋怨他,我知道的,当初他看上我,把我带走,就只是一场投资。”
看着切利妮娜拉过塔露拉,用桌布擦着她衣服上的水,佛里姬娅继续说着。
“而他也只是到了收获的时间,对方给了他一个不能拒绝的价格。”
“什么价格?三百银币?那他可是赚大了。”
塔露拉默默吐槽着。
“并不是,这个故事比你想的要美好很多。”
“就如同童话一样,对方开出的价格是‘让他那不善言谈的女儿,走出伊比利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接受了,没有一丝犹豫,甚至还倒贴了很多。”
“那还真是美好。”
“你听起来有些失望。”
“啊~是啊,我只是习惯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了,抱歉。”
佛里姬娅摇了摇头,将腿上装睡的斐迪南放到地上,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这几乎也在表示:老娘要讲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了。
“我不在意的,毕竟并不是人人都有这种运气,倒是你们不要因此讨厌上我才是。”
她这么笑着,看着萨沙离开,将门关好。
“那您又为什么会来到乌萨斯呢?凭借着在医学院进修的学历,应该不至于流浪到这里吧。”
塔露拉这么说着,同时用余光看向佛里姬娅的脖颈。
她或许已经找到了答案,哪怕对方的内心冰洁般清澈,不含杂音,但她也自认为将对方看的通透。
“啊,当时我是去了一家关于治愈感染者的医疗公司的。”
切利妮娜:果然是你,别装了,说的就是你,巴别塔。
“当然了,虽然我当时还不是感染者,但我也并不排斥感染者的。”